窗外冷香依旧
冷,自是一种调剂。
手抚琴上,和予窗外雪,音色更空蒙。昔石湖居士自言:“好风吹竹声如雪,韶华三弄临风咽”。笙箫音清,应是极好听的。
凉满北窗,休共软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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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窗,寒风入。一室冷香清明。忽忆起尝与人赏梅听雪。只可惜人已不在此地。其时遥知非雪,唯有暗香。
如今想来,那人也是如此。淇生兰草,其香幽幽。
冷气吹散了一室暖香,将一切慵懒尽皆散尽。眉间瞬间一点清明,分明又是一点暗香。
疑而转头。
竟是邻舍窗旁一栽梅树。个体玲珑,容色清冷,欺霜傲雪。似《聊斋》里的那位侠女一般。
淡愈清风,又浓愈烈酒。
窗外的琼花玉树,天色白明。玉枝几融为一体。叶片上的枝叶皆覆了雪,蓬松的雪中凝聚了时间。轻描淡写几处写意水墨,似从枝干起,向空中斜挑,末处淡扫。衬得微绿的几片残叶,成了飞燕颊上淡扫的蛾眉,揉开的胭脂。
冷想飞上梅树。记得昔年驿寄梅花,句句言言,言言句句,皆是化不开的意;生生叮咛,殷殷相嘱,全为扯不断的关心。
每每闻到梅树,总会忆起故人。昔年曾与言,若他日归来,比扫雪烹茶以待之。
时日一久,却也忘了。
雪下得再大,梅香再洁,亦无人以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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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品物,不过在人。俯仰一世,天纵宽,海纵深,不过求一人耳。
窗外冷香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