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飞来一只凤凰
记得那只鸟是华贵的。那是一只凤凰。凤凰自古被视为神物,现在却变成了我的朋友。
金艳的柔顺的翎羽扫过我的面庞,一片羽毛飘落,覆在我的眼上,轻轻地拿起它,缓缓睁开眼睛……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茂密的森林。远眺,静谧的湖围成长长的护栏。这是一片小岛,星星点点的火光穿梭在林子里,沙沙作响。
“这是我的家乡。她快要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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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转了转她细长的颈脖在我耳边呢喃,我伏在她背上,环视了这个岛屿。原本应在高楼大厦里看着灰霾天的我,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星星。“这是哪儿?”我惊讶地问她。“营火镇,我自动生长在这片土地上,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如此熟悉。不过……”“什么?”“她快要消失了。”她的眼睛我看不见,不过一定溢满悲伤。
“是我们的错?”我犹疑着,用近似耳语的声音跟她说。
“不是。是整个世界的错。”她温柔地挥动翅膀,尽量平稳。我看着向后移动的镇,每一片森林都如此茂密。
突然,我见到了一片最大的森林。只不过吸引我的不是茂密——而是颓废。凤凰载着我向森林中心飞去,于是扭曲的、光秃秃的、几乎枯萎的树木,在我面前暴露。我触了触它们丑陋的枝叶,瞬间便碎成几片。
“她们太累了,以致于不能再恢复原貌。”凤凰收拢她的羽翅,怜惜地看着倒在地上横七竖八的树木。
我用了一会儿时间将它们堆在一起,很难想象在城市会有如此脆弱的树木。但更难想象的是,绿林虽在这里发芽生根,却从不肯赏脸播撒种子在我们的城市里。
“这还是我们的错。”我望着凤凰,直直地看着她。想看清她内心的怒火以及她无波澜的表面。
天边飞来的这一只鸟,不,是凤凰,轻轻绕过散落在地上的残枝,用她细长的头颈围着我,很久很久不曾松开。
城市总是灰色的天,消极的人们把气撒在大自然身上,凤凰亲眼目睹他们的罪恶,却不能阻止。——她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生命,她只是我的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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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说,临别前总会依依不舍。希望我的依依不舍,能化做你们拯救我们的力量。大自然终归是胜者,荣耀会永随自然。”
凤凰在消失前,对我说了最后一段话,然后慢慢消失于我的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