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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抢的文章

作者: 熊猫任志勋 | 时间: 2020-12-17 | 投稿

  跟所有因顺应某个时代的发展和需要所产生的“热词”一样,当时代的热潮一过,它也就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与承载。随之,提及的人越来越少,便不为后来人所熟知。

  就像我们今天时常提到的“打工”,也许在一定年代后,这词将不再流传。而那个时候,若有人再提及“打工”一词,也许便只能从“工具书”、或教科书中得到了解和解释了。

  就像今天的我,面对许多不曾经过那个年代的读者,便不得不对“双抢”一词作一番解释一样。

  “双抢”,是我国南方水稻种植区一带,早些年为了增产增收,对水稻采取的一季“早稻”、一季“晚稻”的两季连种。俗称“双季稻”。而在农历的六月前后,便是一收一种、两季交错的农忙时节。为了能使晚稻赶在立秋前栽种完毕(因为若在立秋后栽种,晚稻便有可能歉收甚至失收),于是一边收割“早稻”,一边栽种“晚稻”。这忙碌的“抢收、抢种”“收早、插晚”的过程,便谓之“双抢”。

  “双抢”的时间,一般持续在一个月左右。那可是庄稼人一年中最忙碌的季节。白天累得头也不抬,头上顶着烈日,脚下踩着被阳光晒得发烫的水田。上午抢收“早稻”,下午栽种“晚稻”。有时候借着月色、趁着风凉,天黑时仍在插秧。而且,夜晚避开阳光的曝晒,栽下的秧苗更容易返青复活。

  但收割时,却又必须趁着阳光。每天赶在天未亮下田,把稻子放倒,然后脱了稻谷挑回家,以便趁着阳光晾晒。如果不能赶在当天把稻谷晾干,第二天稻子就有可能发芽。或者升温,烧坏稻谷。那么,一季的收成就白瞎了。在这个忙碌而紧张的季节,真是让人想偷懒都不行。

  许是累得让人受不了,许是因为现在的粮食不再紧张。现今的人们,便早已不再种“双季稻”了。每年只种一季水稻,俗称“中稻”。栽种的时节,在早稻跟晚稻之间、最适宜水稻生长的季节。生长期比“早稻”或“晚稻”都长,但比“两季”要短。而产量,比两季略低,却比早、晚稻任何单季都高。

  时过境迁,物换星移。“双抢”一词,似乎正从人们记忆里淡出。但那些年、那些事,时不时总让人想起。那些一起协作的场面,那些相帮相扶的情景,时不时,总会在一代人眼前浮现。

  集体时自不必说,一个队三、五组,十几个人一组。抡着镰刀、挽着箩筐,另由两个壮实的后生抬着打稻机。然后来到一片选定的、成熟得最早的稻田,率先开镰。“双抢”,便由此拉开序幕。

  打稻机先搁在田埂上,一群人一齐下田。放倒一片稻子后,便由四、五个人将打稻机掀进水田。两个人递禾把、两个人负责脱粒、一个人“捞桶”(负责把脱下的稻谷装进筐)。然后前面的人割稻,后面的人踩响打稻机,沿放倒的“禾把”一路跟进。

  踩打稻机脱粒的一般是男人,得有力气。当然,也有女人不服输的,抢着顶上。一边用脚踩着打稻机,一边接过递过来的稻把子,搁打稻机的滚子上来回翻转着。稻谷就滚落打稻机的桶里。

  而递稻子的,一般是女人,因为不用太费力气。

  五个人围着打稻机,各按各位。其余的人割稻子。慢慢地,一丘稻田就收割完了。于是把稻草捆了扎个,拖上田埂。接着便有熟练的犁把式吆了牛过来。而那一班人,便又开始收割下一块稻田。于是田野里,便响起一片轰鸣的打稻机声,和间歇的吆牛声。真是一派繁忙而紧张的农忙气氛。

  等到下一块稻田也收割完毕,这边的水田,也翻耕完了。

  吃过中午饭,便还是这帮人,拔了秧田的秧苗来这儿插秧了。天一黑,蛙鸣声就落在溪沟里,一声高一声低,仿佛在催耕。

  这是“集体”的场景,都是熟练的劳力,一切有序的进行。而我们家,只有父母参与。我们兄弟都还小,“双抢”再忙,我们也帮不上。

  集体解散后,田地分包到户,我们兄弟也渐渐长大。于是便常常听到母亲的抱怨:“我们家怎么这么背,集体时按劳分配,我们家人多劳少,年年都欠着队上的口粮款!等到孩子长大了,田地却又分到户了,我们家地少劳多,便又有了力气没处使了。”

  听了母亲的话,我也觉得挺凑巧。

  于是每年“双抢”的时候,便有邻里邻居、叔叔婶婶的找上门,让我们兄弟给帮忙。我们家兄弟多,闲着也是闲着。而家里缺劳力的,便都想尽早地结束这繁忙的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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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村阾的“二婶”来到我们家,对母亲说:“又‘双抢’了,你们家稻子还没熟,我想让侄儿们过来帮两天。”

  母亲听了,就点点头,答应了。可我怕累,却不愿去。母亲就对我说:“去帮帮吧,以后咱家求人家的地方还多着呢。”听了母亲的话,我后来就去了。

  那一年,土地刚分到家,我们家因欠着队上的口粮款,便没有分到牛。那一年我们家的地,便都是借二婶家的牛耕的。

  那些年,庄稼人互相帮衬的场景,总历历在目。

  南方的六月,不仅曝晒,而且多雨。夏天孩儿脸,说变就变,时不时来一场骤雨,准会让你惊慌得措手不及。早上临出门,也许天气还晴好无云。可当你到了外面、或者下地,说不定天一阴沉,一场骤雨说来就来了,让你防无所防,淋得像一只落汤鸡。

  庄稼人下地,淋雨是常有的事。从来不会有人抱怨。可如果在“双抢”的季节,家中收回来晾晒在打谷场上晒簟里的稻谷被一场骤雨打湿,那准让人心疼、心凉一月半月。那昭示着一场收成的损失,或一段饥荒的延伸。

  那年“双抢”,天气一度晴朗。那天,天气晴好,我们家一早把收回来的稻谷摊晒在晒簟里,铺开在门前的空地上。然后吃过中午饭,继续下地插秧。可插着插着,天忽然就阴沉下来,接着一块乌云,黑压压的盖过头顶。母亲见了,焦急地说:“不好,要下雨了。”说完,便顾不上洗去腿上的泥,匆匆爬上田埂,带着我们连忙往家里赶。

  走在半道上,雨忽然就扑哒扑哒的落下来,打在头上、脸上和身上。但母亲全然不顾,嘴里只念叨着一句话:“这大好的日头,稻谷正晾干燥呢,这下全让雨给打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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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急地赶回家,却看到阾里的三伯婶(这其实只是个称呼),正忙着把我家的晒簟拢起来,把稻谷拢在晒簟的一端,然后折过另一端的晒簟,将稻谷盖起来。见了我们,便连忙说:“你们回来得还算早,不然这雨我也对付不了!”然后帮着我们把晒簟的一端举过头顶,我们便蹲在晒簟里把稻谷收进箩筐。然后挑进家里。后来三伯婶对母亲说,她今天下地回来,看到天忽然下起了雨,而我们家门前的稻谷却没人收,她知道我们下地了赶不及,便替我们把晒簟折叠着先盖起来。

  把稻子收进家后,母亲便对三伯婶一再说些感激的话。三伯婶却说:“你就别感激我了,平常时候,双抢或者农忙,我们家也没少让侄儿们帮忙。”

  听了三伯婶的话,我就拿眼去瞅母亲。母亲的头发,让雨打湿着,淋了一头一脸的雨水,看不清面上任何表情。

  我站在檐下,望着门外飘忽的雨,打在门前的树叶上,嘀嗒——嘀嗒,声声清脆。仿佛每一声都在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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