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路过校园
走在空荡荡的篮球场上,常会有一阵茫然若失的感觉袭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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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我一度固执的不敢读高三学生写的文字,而今我也高三,该写些文字来纪念么?
日子一天一天,看似缓慢无奇实则迅捷无比地逃走。我总是戏谑:“唉,人老了,就是这样……”一不留神,便发现自己真的老了――对于更年轻的后来者,哪怕只是老一点,也终是老了。因为年轻无极限,而我,有太多局限。
发现自己老了,我没有太多震惊,只细细数着日子,找寻曾经年轻的我留下了什么。一遍一遍,凝神仔细,沙里淘金一般。可最后淘尽黄沙,却只剩下空筛子!
我什么都没有留下。真的!
也许还有150天时间足够我留下些什么。我也曾想过留下些什么来表明我曾经存在过,可终未果。一次次的豪言壮语之后是一次次的半途而废,然后我发现我什么也没有留下,发现我没什么可留下。感情我要带走,知识我要带走,快乐我要带走,伤悲我也要带走。剩下的,似乎只有脚印我无法带走――印在校园里的脚印不深也不明显,早被别人纷乱的脚印纷乱地盖住了。
可我却记得这样一个传说:一个人死后,他的鬼魂要把生前留下的脚印一个一个都捡起来,为了做这件事,他的鬼魂要把生前经过的路再走一遍。纵然那些留着他脚印的桥已坍塌,船已沉没,路已翻修铺上柏油,河岸已成水坝,一旦鬼魂重到,他的脚印自会一个个浮上来。
我想我不会等太久,不会到死后才来。人死了,若有鬼魂,也在出窍时便被无常勾去,接受审判刑罚;然后是喝孟婆汤过奈何桥投胎转世,哪有时间哪有能力去拾脚印?我会在我年轻的最后的日子里回来,捡拾我的脚印――不必担心一个肩膀可以背负多少。
当我带走我的脚印之后,我就真的什么也没有留下了。
三年,抑或三十年,又有什么区别?对于这个校园来说,我终只是一个连脚印也不曾留下的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