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最温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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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花正开,冷不防下了一场小雨。细细润润地衔着小路,轻敲着青石板,这清脆的声音惊扰了新桑。花事荼蘼,雨露滴在了泥土中,唤醒了尘埃里的新草。我望了望窗棂旁横生的小草,再望望门前盆栽上的芦荟,心想着明日亦或是今午太阳的到来。
家乡是一个小村落,向南走是集市,向北走是弯弯曲曲的小路,以及陡坡与高山。
我去过奶奶以前的屋子,那是在搬家前住爷奶住的一间老木屋。至于为何爷爷喜欢到那木屋里,里面又有什么,我无从而知,只能猜想兴许奶奶是怀旧罢了。有时上山拜佛的时候,我会路过那间屋子,还会给那间屋子也拜拜佛。有一天,奶奶突然拿着钥匙到了,我猜想是去那木屋了,回来的时候奶奶竟然带回来了几个绒毛似的兔子。听说那兔子就是从木屋里面带出来的,我心想原来那木屋是装兔子的。
我心喜兔子,所以,趁着家里人都去做农活的时候,我便偷偷跑到那木屋前。还是我只能看看那快塌下去的木门,却不能进去,因为我没钥匙。正当我怏怏不乐,正准备走的时候,奶奶突然来到了木屋,碰见了我。奶奶见到我的时候,便猜出了我的意图,微笑地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了那扇门。
我喜出望外,本以为可以进入到一个兔子窝里,没想到一打开门什么也没有。这里有的只有家禽的味道,见我像萎了的秧苗,奶奶乐呵呵地笑了声,让我跟着他。一进去才发现里面别有天洞,在木屋里面还有一间小小的屋子。从里面蹦出几个“毛绒球”,它们蹦跶着小脚滚到了我们的面前。我正准备捉住它们的时候,那些兔子就跑了出去,理都不理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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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伸手抓住它们的耳朵,像是在教训小孩子一样,教导着兔子:“你们乖点,这屋子里面就你们这些宝贝。我的乖孙女来这里还能找别的东西吗?肯定是来找你们的。”奇迹般的是,奶奶将那些兔子放在地上,它们果然一动不动了,一只兔子顽皮地跑到了外面,结果空中落下一滴雨露滴在了它那细长的耳朵上。它赶忙跑了回来,在奶奶的衣服里乱撞,像是在擦拭着自己的耳朵。
外面下起了小雨,我笑了,爷爷也笑了。听着雨的声音,我看着奶奶的笑容,宛如清风明月抚过心头,澄澈了黑暗里的微弱的灯。奶奶此时就像一树一树的花开,像燕在梁间的呢喃,是爱,是暖,是人间的四月天。
后来,我去看了那灰色的墓碑,看了一场细雨连绵。再回到那古木屋时,什么都没有了。记忆中的奶奶化为了枝头的花瓣,掉落在了我命里远远的长河中;化为了一轮凉月,照亮了无数夜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