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外公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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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外公:
我真想回到那个让我魂牵梦萦的火炉旁,那个真情酝酿的地方!每逢佳节,爸妈都带我回老家看望您。每到家乡,我总是迫不及待跑到那个让我兴味盎然的火炉旁转悠。
您最拿手的莫过于馄饨了,在我回家之前想必就准备好了吧。您还记得吗?那馄饨搁在一个筛子里,白布轻轻盖在它们身上,一只馄饨调皮地从白布里探出身来,通体雪白;皮儿极薄,能看清里面的馅料;两端微翘,我还说像小姑娘的羊角辫呢。和这馄饨一样雪白的就是您的鬓发了,似落满了沧桑的回忆。您的笑容却常驻嘴角,摇曳着平凡的温暖。
金黄的草料将金红的火焰覆盖着,把草儿舔得弯曲发黑,透出的白气氤氲得使温暖在屋内荡漾,整片空气都暖暖的。您却总是在我想要把小手伸近火炉的时候说:“孙儿,小孩子玩火会尿床的……”您虽嘴上驱着顽皮不听话的我,手却一把将淘气的我抱起,另一只手握着开叉的大蒲扇,摇摇且曳曳,我把小手放在扇柄处,摇摇又曳曳……
“水开了!”未尽,一只只馄饨滑落水底。火炉里的大火舔舐着锅底,馄饨浮上水面,冰骨玉肌,您说那晶莹剔透的皮儿薄如蝉翼。少顷,同汤汁盛入青花瓷碗里,您再将一把葱末如翡翠撒于汤上,数滴琥珀般的香油悄然降临,整个春天也盛于碗中了!
您笑着对我说:“趁热快吃吧。”
“不嘛不嘛,外公先吃吧。老师说过要孝亲敬长的。”说罢,我将碗推到您面前。
您停止了加柴火,粗糙的大手轻轻摩娑着我的脑门,但温暖还在屋里不断升腾……
您呵呵地笑着,轻轻夹起一只馄饨放嘴边好生吹了吹,却慢慢放入我的口里,凝视着我心满意足的样子,再一次笑,每个皱纹都仿佛充满爱……
而如今,我在庭院里拾着落叶残花,脑海里浮现着那火炉旁的笑脸渐渐模糊。外公,是这美好的景象也坠入时间的流沙?成了梦中回忆,让泪水沾湿了衣领被角,让泪光打湿童年记忆……
外公,如今的火炉已经落满尘灰,老屋的一切也浸蚀于时间的痕迹。
如果可以,我真想回到火炉旁,依在您怀里吃那肉馅的馄饨;如果可以,我真想回到火炉旁,不让那最后一缕余温消散;如果可以,我真想回到您身边重拾那份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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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啊,你慢些走!可知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流年啊,你慢些逝去,让我再为外公您在火炉旁煮一锅饱含孝心和感恩的馄饨吧……
顺祝安康!
爱您永远的孙儿: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