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风起时
秋风吹来,柿子树下的枯叶随之飘起,奔向远方。又是一年风起时,我回到了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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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门前的矮墙上,感觉有些凉意。余晖淡淡,草地间无奈的流泻着枯黄色的单调。天灰蒙蒙的,枯燥又无味。我不禁想起了多年前,那时与现在截然不同。
尤记得当年,似乎也是一个秋风肆起的秋天,天很高,很蓝,没有一丝白云。偶尔有鸟儿飞过,最后消失在天际。我坐在矮墙上,等着她——我童年时一个朋友。十月是果实丰收的季节,尤其是栗子。大人们打完后,树上,地下的枯叶里还存留着不少剩下的。于是,每逢这个季节,我都会与她一起上山捡栗子。
她总是飞奔而来,拉起我便往山上跑去。从院里到山上有一个很大的斜坡,她飞奔而上。在后面慢悠悠爬着的我只看到远处蓝天之下她小小身影。我们翻过铁丝网进入果园。树上的果实不多了,秋日午后慵懒的阳光穿过枝条撒在枯叶上斑斑驳驳。鸟儿的叫声把寂静的果园衬得更加寂静。我不知该怎么找,她笑了:“嘿,这简单”说着找来一根比较粗的树枝,冲着地上打两下,再挑开层层叠叠的树叶,然后扔掉树枝,捡了几下,她的手中立即出现了三枚栗子。她又笑了,黝黑的脸上满是汗珠。慢慢的,我也学会了。
我们在果园里“工作”着,直到天慢慢暗了下来,村庄上空余烟袅袅,我们从果园狼狈不堪钻出来,两个口袋鼓鼓的,我们互相看看对方,笑了。我们坐在柿子树下,吹着晚风,听着秋虫鸣叫的声音,就那么安静的坐一会,我感觉我们同样在体会着身边的某种美好,温暖的欣欣的生意,秋风里吹着收获和友情的味道。
后来我该上学了,父母来到乡下,打算把我从老家接回市里去,只有放假才能回来。她临行前对我说:“明年秋天你再来,咱们去捡树叶。”我在车上向后看,蓝天之下,她挥着手……但我回到市里不久,父亲告诉我,她搬走了。再后来,因为学习繁忙就淡忘了这些事。如今她不知在何处,而童年的那些事,也只能在梦里,在不尽的怀念里追寻……
此时秋风又起,我看到了树叶下遗留的栗子,我并没有捡起。人的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那些自认为重要的事务中,但做后发现,真正赋予生命温度的却是那些短暂的美好,瞬间的感动。在记忆里,这瞬间成了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