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夏
白天还是黑夜,她从来不知道,只是那一片白莲,清水,山画,便是她的世界。
那片水上是莲叶,下是琴石,夏风吹过萧萧然然。总是有人念着陌生的诗句,声音却久久徘徊在那片玻璃一样的世界。
她却听不见,自曾经,到现在。
那片水上是青天,下是纯白,雨落无声萧萧然然。总是有人吹着陌生的曲调,声音却久久回荡在那片鱼儿游过的地方。
她真的听不见,自曾经,到现在。
她记得那人的模样,以及那温柔的声音,无法磨灭的意念,以及那一身雪一般的白衣。
她不记得是什么吸引了她。
她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在这片浅浅的水中,呆呆地望着蓝天。
少女乌黑的长发在水中渐渐散开,白衣玲珑,丝丝缕缕,漂游在水中。身下却是一片耀眼的红,末端像是薄纱一样晶莹剔透,泛着鲜艳的颜色。
浮生若梦。
飘然,游走。
簇拥的琴石,成群结队,是温暖,亦是冰冷。
她习惯了冰冷,因为在水中。感受不到太阳的光芒,自然只能遥遥望着那一片与自己无缘的绯红。
她不明白自己在期待什么。
她没有言语的权利。
或许仅仅是一个字,便可成词,成句,成段,成篇,成歌,成诗。
到底什么是梦,妖不会知道。
她睡着了,或只是闭上眼睛。
鱼不会睡着,亦不需要睡着,它们不会闭上眼睛,只是茫然地望着水波和游走的鱼,从来任凭眼前美好的景象一再流逝毫不惋惜。
太阳光很刺眼,尤其在水里。
于是她闭上眼睛等待,等待潜意识里不知名的东西。
或许会有吧,带着这样妖不该有的奢望。本为人类口中卑微的生物,不强大,亦不会带来好运。仅仅如此。
她期待的到底是多年前那陌生的身影,声音,寂寞,忧伤,或仅仅是那一抹淡然的笑容。
他在,一直在。始终这样愚蠢地坚信着。
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只是当漠然的光影映在水面上,紫竹整齐地排列着。
忽然。
有种奇怪的感觉。
什么重要的东西从心底被抽出的感觉。很痛,很悲凉。
或许那一瞬间,只是那一瞬间,她在哭。
谁也不会知道,包括那
些与她朝夕相处的莲叶,琴石,清水。到底是谁说过。鱼哭了,水却不知道。
夏妖不会知道,自己在哭。
为什么在哭,为何在哭,从曾经到现在,她从来不知道。
他是只闲云野鹤,所有一切都是云淡风清。包括那句最后的告别。
再见了,夏。
再见了,夏。
仅仅是如此,如此简单的几个字,完美地描述了多年来的淡然。仿佛一切都只是这悠悠蓝天中,悠悠的一片云。
夏的一切一切,对他来说都是一文不值的,更加是天真。
只是在恍然间留下这句话,步伐丝毫没有停顿,就像是夏天的与那样,由小而大,一发不可收拾。这一切的冷漠仅仅是因那份执着。
夏妖睁开眼睛,鱼儿一般茫然地望着远方模糊的白花。
或许想要的东西不去争取就永远也不会得到,就像父亲和母亲那样。最熟悉的陌生人。鱼儿无法上岸,花儿无法下水,便是如此站在彼岸仰望,望着彼岸的对方遥不可及的身影,就像是鱼儿望着的那片云。
风吹过。
萧萧然然。
白纱伴着竹叶凄婉舞蹈。
只是那一瞬间被什么东西冰封了心灵,冻住了思想,刹那遗忘了执着。
夏妖站在风中,凄美地笑着。乌黑的头发被风吹起,白色的衣衫飘飘然然,那是双漂亮的眼睛,琥珀色,水一般的琥珀色。
他怔住,回望。
女孩双脚赤裸,踩在泥土上传来阵阵刺痛,传遍全身。曜红的鳞片逐渐退去,在阳光下反射着妖媚的颜色。那颜色,他看得太多,从出生的时候起。
她笑了,扯着他的衣襟,双手瘦骨嶙峋,苍白无力,却是这样笑着,望着他惊愕的眼睛。
她逐渐感到双腿的无力,缓缓倒下。
那是比太阳还要耀眼的颜色,蒙上一层妖娆,溅在夏妖白净的脸上。
她笑得那么灿烂,祥和。
他望着夏,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那样望着她倒在自己脚边,白衫溅上了血色,抓住雪袖的手渐渐放开。
仍是那样笑着。
沉默,良久。
他将白花放在夏妖身旁,轻然耳语。萧然离去。
夏妖还傻傻地笑着。
只是很久以后,久到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梦见自己和那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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