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葵花分外香
有个人离开了,但向日葵啊,却依旧灿烂。——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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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孤零零的崖台上,看着崖台下那片耀眼的向日葵田,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向日葵,在透明的阳光下分外妖娆。我眼里笼起一层薄雾,轻道:外公,对不起。
五岁的我第一次来到外公家。这里没有喧嚣的车水马龙,没有交相辉映的霓虹灯。只有湛蓝的天空,延伸向另一个无尽的世界。这里的一切都很新鲜,我像一个小尾巴,天天黏在外公后面,东奔西走,探寻着这个新环境。
公家门口有个崖台,生长着一棵金黄色的向日葵。八月的阳光绕过向日葵肆意张扬的面庞,跳动着美妙的旋律。外公总是一脸神圣地望着那棵向日葵,告诉我:向日葵是阳光的精灵。它们从不低头,从不改变,一直坚定地追随信仰着太阳。
我一直记着,也一直想着:我也要种一片向日葵田。
直到我临走前的那个晚上,我也没忘记,偷偷拿出几颗瓜子埋在崖台下的空地里。那金黄的向日葵啊,就是我的梦,是我夜夜流连的地方……
我回城了,带着那个金黄色的愿回城了。
我回到了那片喧嚣的车水马龙里,回到了交相辉映的霓虹灯里去,我似乎忘记了有这样一片湛蓝的天空下,延伸着一片金黄色的梦,它是我与外公曾经许下的约定。城市里的繁弦急管冲刷着那一份渴望,渐渐地,淡了下来。
外公的电话还是常来,除了絮絮叨叨以外,似乎这向日葵变成了外公口里的唯一的话题。外公总是喃喃着,不知道是对我,还是对自己道:向日葵开了啊。大片大片的,可漂亮了。
颜色的流转中,一年又一年。时间冲淡了那金色的记忆,留下的只是氧化生锈的斑驳篇章。直到有一天,外公离开了。
我仍记得外公的最后一句话:向日葵,开了啊。
我望向那片金色的葵田。向日葵还是那么灿烂耀眼,带着梦里久违的颜色,那童年曾经梦寐以求过的想往的颜色。原来,那个金黄色的梦,我忘了,外公还记着。
我当然知道,自己当年播下的熟瓜子是不会发芽的。只是,我不知道,外公是怎么一年复一年地守在那片金色中等我回来的啊。
泪眼朦胧中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外公清癯的轮廓若隐若现在这片金黄色中,他悉心地照料着这片向日葵,像在履行一个诺言,也想在守候一个希望。
向日葵依旧灿烂。开在梦里,绽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