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第四场文综考试了。

监考的老师高且瘦，我坐在窗边，向左一瞟便看到了他。他进了教室，试卷重重掷在讲台上，一团粉笔灰迅速扬起了。旁边的小A趁这时，歪着身子小声嘀咕：“天啊，这老师谁啊？真凶。”我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讲台，看不清黑板上的字，我尽量保持仪态端庄，因为在看起来很较劲的人面前要保持良好形象是非常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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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卷是他自己一个个发的，不过速度很快，如果是从前依次向后传的话，还可以和邻居说上话，打个招呼，现在整个考场立马安静了下来，气氛也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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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卷很难。我抬起头，环顾四周，发现他们都在奋笔行书，不过资料就放在大腿上，我有些生气但更多是着急，我看了看老师，他低头，可能在玩手机吧，邪恶的念头出现了。

我将手伸进书袋里摸索，手因为写久了发热碰到书便有很清醒的凉凉的感觉，糟了，我不记得资料长什么样子了，我用笔打了一下头，关键时刻竟然大脑短路了，我又看了看老师，他这时正好抬起头，目光与我碰撞，我迅速低下头，脸涨红了。

我决定弯下身找，脸红好一阵后，我像是平时找书那样一本一本地翻，我将资料拿出来，放在试卷底下，放在大腿上我是看不清的。由于时间紧迫，邻居们头也未抬。

我将手压住上端，挪动试卷看到了几句话，但大多不是我要找的，我又要翻页了，这对我来说很难，我将手伸进底下，另一只手端起，保持一个高度，为了不再像之前那样有声音，我一点一点地转过去，弄得满头大汗，我感受到我头有多么热了，完成后，我才发现，我的手全酸了。

我飞快地记录着，小A用手指戳我，转身给我一个纸条，这是我们的对话方式，用手掌竖起挡住，将试卷挪开，又是要答案，我放在一边，不理。

大约几分钟过去了，老师终于起身，四下转转，这是收卷的征兆。我也写得差不多了，他过来时，我便停下笔，翻到最好的一面假装检查，其实是糊弄他。老师走后，我将资料又抽下来，我一点也不在乎声音了，甚至有些故意的成分。

收卷，我将小C的纸条还给他，说：“哎呀，刚才太忙。”他低头不语，回想刚才，像是与野兽搏斗般惊心动魄啊。

出门时，老师在理卷，我松了一口气。老师转过脸，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是不是发现了，我心有余悸。

这是很长时间之前的一件事了，但现在我仍记忆犹新，至今跟那位老师不熟，现在想想，作弊的滋味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