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
风和雨开始肆虐,世界仿佛顿时被充满了许多。万物将方块般的陆地摆地密不透风,处处都是阻碍视线的钢筋水泥。
有的时候,或许仰起头来,世界才可能变得不一样。小的时候,小区里的公园中有块小草坪,开在那儿的花如同火焰般绽放开,仰面朝天,虽然那是野花,但勃勃生机,就像在公园边上瞎跑的野孩子。我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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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春天从来不曾下过雨打过雷。还记得那个最自由自在的时光,下午五点钟,仰起头来总能看见地瓜心般赤红的晚霞穿插在棉花糖般的白云间,闻见附近人家的窗口飘出菜肴的香味,这个时候就会听见爷爷亲切的呼唤:“桐啊——,回家吃饭啦!”“啊,在玩一会儿!”“哎——,妈妈(的)衣架子已经准备好啦!”哦!原来春天有时也会有乌云的!当灰色的云层慢慢压低,我的记忆里就破天荒地出现了一次春天的时候下冰雹的情况。
那时我和爷爷躲在湖边的亭子里:“啊哈哈哈,爷爷,天上下冰块,天上下冰块!”“是冰雹啦!”我趁雨势小了些,一股脑地冲到亭子外,眯着眼睛仰起头,伸出手来接冰雹。“呀!鼻子......啊!头!”冰雹与我擦身而过,许多甚至直接向我飞来。“傻帽,给冰雹打啦?快回来!”绿色军帽下,爷爷的表情中仿佛夹杂着欢欣和一丝出于体谅一个孩子的无奈。他挥了挥手。我被爷爷拉了回来,手里还攥着两三个冰球儿,趁爷爷不注意,赶忙塞进口袋里。回到家时,妈妈手里挥舞着衣架子,上翻的两片嘴唇下露出两排惨白的牙,质问我为什么整半边裤子都是湿的?
窗外的雨依旧下个不停,沙沙响直扰人心。我仰起头来怯怯地看着妈妈的脸,被灯光照地惨白惨白的。那样子真够可怕!从那时起,凡是被我接到的冰雹,统统塞进嘴里吃掉了。那时哪曾想过,这时光竟流逝地这样快,成长的脚步近了,烦恼也日夜兼程地赶来。那些被我吃掉的冰雹,就仿佛是被岁月吞噬掉的童年时光。
仰头就可以望见的美好的一切似乎都在慢慢减少。我也很少有机会绚烂的晚霞并且想起曾经视其为归家的信号的回忆。而我再也听不到爷爷亲切的呼唤了,就像我再也听不到那来自心灵的纯净的渴望的呼声。如同美好的筵席散去一般。这是一种结束,也意味着一种开始。
长大以后,我看见了许多曾经仰起头来也看不见和看不清的东西。我可以透过火红的晚霞看到明天的朝阳。明天的我怀揣着炽热的理想,有着永远不会熄灭的热情。我看到远方有那迷人的理想国,向往的一切就像抬头就可以望见一片片彩云,时而飞过头顶,时而分散开来,但我始终无法抓住它。我很失落。但我相信在追逐理想的道路上,一切失落和无奈都是必然存在且暂时的。和美好的理想相对的无疑是现实世界的困惑和残酷。我开始变得很不愿意仰起头来,因为那显而易见的,我的头顶上随时存在着诱惑和不公。人会慢慢变得妥协么?我一点点地看清了一些事情,那些不愿意却不得不去做的事,仿佛是世俗必然要让所有人接受的洗礼。凭着某种手段获取捷径从而踩着他人的肩膀轻轻松松地高居于云端的人很常见。在我辛苦奋斗之余,那些在我之上的一张张怪异的嘴脸,心灵无处安放。
无数次地想要逃避,无数次地挣扎着重新站起来,无数次地祈祷着明天会更美好,无数次地不得不说服自己: 希望,还是有的。当我意识到那天空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变化,我希望当我再一次抱着美好的期盼之时,能够看见可爱的晚霞。就算是冰雹,我也会毫不犹豫地伸手去接。
毕竟那也是一种馈赠,绝不是世俗和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