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的北戴河
刮了一夜的风,厚厚的云被赶到了天边。
东方的地平线上停着一排等待进港的货轮,它们好像正压在天际泛白的那条线上。云就在那里堆着,透出浅灰带红的颜色,橙红的光亮一丝一丝地从云缝里钻出来了。洁白的下弦月印在东方的深蓝色天幕上,细小的天狼星已经渐渐模糊,和那蓝色融成了一片。
那红亮在云后已经越来越明显,货轮的那边应该已经天亮了吧。此刻,在小海湾里睡了一晚的渔船、礁石、平房全都醒来了。有人站在水里,把它们一艘艘牵离了停泊的浅滩,很快有的小舟就在微光中驶入大海,渐渐隐去。
远处的太阳已经光彩夺目,但它还是藏在云中不肯露面。只从灰蒙蒙的云隙间透出几丝亮得灼人的光。
红光在推进,从一线变成一片,映亮了大半边天空,月亮越发显得纤细了。经过这么久的等待,这让我们翘首以待的主角异常稳重地从天海相接处升了起来。从夺目的一条弧线到海面映红一片,不再是那似火的颜色,而是一丝一丝褪去洋红,再从橙到浅黄,明亮的光芒逐渐倾泻在海面,化作片片鳞光,斑驳闪烁。就是日出那一瞬,天空幻化出斑斓光彩,艳丽一直延伸到地平线,好像彩虹的七色彩幕笼罩了大地。月亮依然静静地印在天边一角,就象是盖在这幅画卷边上的印章。
礁石上,看日出的人们已经四散开去,有的在不停地拍照,有的在沙滩上低头寻找着什么。第一拨渔船也回港了,船上的人从船舱中吃力地往外拖着什么,等在岸边沙滩上的人们则在高声问着什么,大概是今天收获如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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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的路灯灭了,北戴河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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