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桑干河
塞北的冬天,到处都呈现着一片萧条的景象。时不时,还有几片秋的遗叶,从树上飘落下来,给人们意想不到的惊喜。寒风掠过树梢,树枝互相抽打着,嬉戏着,但一切在人们眼中显得那么凄凉、悲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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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家住在塞北的桑干河右岸,每年冬天,我和爸爸都一起去爷爷家过年。童年的记忆里,桑干河水缓缓流淌,绵延起伏的山岗。在苍凉的田野上零星散布着的村庄,村庄上空袅袅腾腾升起的炊烟……村子除了一排排低矮的土坯房,还有那此起彼伏的柴草垛了——黄的是麦秸、玉米秆,黑的是红薯秧,棕的是黄豆、绿豆的秸和叶——或高或低、或大或小、或圆或长,或无规则零星散布、或密密匝匝堆叠相连。而记忆中在爷爷家的冬天, 总是那么寒冷。
爸爸说,一年之中,乡亲们除了春种夏锄秋收冬藏,还有一项重要的活就是拾柴禾,柴禾是塞北人做饭用的重要燃料,是仅次于粮食的人们赖以生存、生活的最重要物质资料。
记得爷爷家做饭用的是土坯砌成的锅台,烧的是大锅,一人做饭、一人拉风箱,烟熏火燎。灶膛点着火后,“吃”进柴禾,释放出能量,方可做熟饭菜,这种土锅台食柴量很大,每天至少需半捆“口粮”,否则便熄火罢工。小时候,出于好奇,我曾试着烧火,结果碰了一鼻子灰,一抹成了个“大花脸”。有时遇到阴天,火难点、烟难排,满屋的烟气呛得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这种土锅台污染严重,烟囱往外冒出含有大量CO2的浓烟,屋里到处被熏得黑糊糊的,房顶棚上还倒挂着黑灰尘。
由此,爷爷感慨:什么时候家里能够用燃气做饭,我们过上像城市人一样的生活该多好啊。改变农村传统能源,用燃气做饭,成了故乡人一个遥远的梦想。
这里人家家住着土坯房,灶间堆满烧柴,院四周是柴垛,因此防火就成了一件大事。小村子里几乎每年都发生火灾,谁家遇上了火灾,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寄托于灶王爷。所以,每年腊月二十四,家家都会郑重地“祭灶”,虔诚供奉着“灶神”,并在神像两旁贴上“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的对联,以糖烟酒作供品,送上纸画的苹果,意在把灶神的嘴吃得甜甜的,好到天庭向玉皇大帝汇报时说好话、甜话,保佑一家来年平安。
改革开放后,农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人们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为了减少爷爷用柴草做饭的痛苦,爸爸从城里给爷爷买回了节能煤炉、柴油炉,家用节能炉代替了地锅,告别了土锅台的爷爷用小小节能炉很方便把做饭,把一切都搞定,省去了烟薰火燎之苦。爷爷像翻身农奴得解放一样,高兴得逢人就夸节能炉的好处。
节能炉、柴油炉一用就是十几年。进入新世纪,国家提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发展循环经济。提倡农村建节能环保沼气池,作为老村干部的爷爷带头动工,他家第一个用上了沼气,这既解决了没柴烧的困难,实现了物质循环,也改善了家居环境,更节省了开支和时间。多年缭绕在乡村的浓烟消逝了,农村人世世代代烧饭不用柴的梦想终于变成了现实。
记忆里塞北的冬天,总是那么寒冷。然而,近年去塞北,爷爷家烧上了节能环保的暖气,我心中却一直感到暖烘烘的, 似乎有一团烈焰在我心中激情地舞蹈一样, 一点都感觉不到半丝寒意了。
今年,我考入了省城国家重点示范中学读书。最近,省会下了百年不遇的大雪,我感念起爷爷的冷暖,夜晚做了一个梦,梦回桑干河右岸,发现爷爷家改用一种新能源做饭取暖,家里没有灰烟,温暖如春天……
说来也怪,没几天,我就收到了爷爷从乡村发来的短信。信中说:我家现在开始推广新型节能气灶了,秸秆柴垛将变身新能源,用这种新能源,煎炒煮焖样样都行。这玩艺儿既省时又干净,比节煤炉沼气还好使,方便着呢,我们可高兴啦!放了寒假,你来家里看看……
读罢短信,我陷入了沉思,回想起年近古稀的爷爷,过去曾为做饭受的苦、遭的罪,我不禁鼻子酸酸的。这一酸仿佛岁月跨过了多年。那乡村袅袅炊烟下炉灶中如炽如烤的烈焰,瞬间变成了环保的新能源,托起了新农家红红火火的明天。
从爷爷家做饭烧柴、土锅台、节能炉、柴油炉到沼气池,再到新型节能液化气灶的变迁,农村燃料发生了巨变,人们有了节能环保新理念。不正是新中国60年科学发展变化的缩影吗?
岁月,在袅袅炊烟中穿行而过。
在塞北桑干河右岸,飘逝了那袅袅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