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花海
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是不一样的。他们会花费一个夜晚的时间爬上高高的山顶,陪一个突发奇想的孩子看一场绚烂的日出;会在某个大雨倾盆的天气里奔跑,嘲笑着对方的狼狈,然后一起躲在屋檐下等一道彩虹;会在一条人迹稀少的公路上追逐一辆公交,只为了告诉上面的某个孩子她落下了她鸢色的发卡或者赤红的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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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知道我那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知道我那些如琥珀般晶莹的心事,知道当初那个孩子心底的花田,悄悄绽成一片花海。如今想来,我依然会庆幸生命中出现了这样一些人。往事随风,却散不去当年纷飞的柳絮,蓦然回首,便会想起在上学路上嬉闹时的场景,偶尔抬头看着青色的天空,日光倾城。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
我的生命中曾真真切切存在过那样一群美好的孩子,惊艳了时光,温柔了岁月,何其幸。那段岁月,无论如何解读都是一副完美无缺的风景画,它所缺少的部分,早已被我用斑驳的云影天光点染成美丽的花色。曾经有人问我初中三年过了想说什么,我说我什么都不会说。即使只是笑着,懂我的人都懂,不懂我的人也会陪我微笑。我常常以为,记忆是最容易模糊的东西。像雨天过后空气中氤氲的水汽,只等一缕阳光就可以消散地无影无踪。事实上,初中的生活一日日枯燥地翻转,仿佛是上世纪那种陈旧的黑白电影,刻骨的,只有那么一些人,只有那么一些人的笑脸与回眸,牢不可破地黏在了记忆里。融进银河,就安谧地和明月为伴照亮长天;没入草莽,就微笑着同清风合力染绿大地。很久之前,在中学校园的旧天台上,曾有人这样对我说。明眸皓齿,最美不过如此。
我早就不是当年不谙世事的孩子,所以从未哀伤过时光的尽头总是如轻烟般袅袅。我现在所能做的,便只是以一段拙劣的文字来缅怀我那被记忆沉淀成蓝色的岁月。我的青春不曾轰轰烈烈,不曾烈火如歌,我唯一知道的是,她不曾寂寞,不曾遗憾过。知不知道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明明那么久不见那么久没有只言片语,但是,一切的一切都像从前一样没有丝毫的生疏。我和每个人交谈都有不同的语气和方式,正经或者不正经。不需要任何的思考,就在看见熟悉面容的那一瞬间迎上去,然后顺其自然。我该有多爱那些孩子才能连语言都是习惯?我还记得校园里的月季,三个花期染了每个人一袖同样的香气。我们用三年的时光见证了一场令人惊艳的美丽,花事了后便是另一个花期。如果再来一次,我想,我还会在一片灿烂的花海里,架一支鱼竿,独钓岁月那一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