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永远的父子
爷爷很老了,真的,天际云卷云舒,庭前花开花落,这些尘世美景,仿佛都成了别人的,与他毫不相干。但爷爷的精神很好,每次去看他,他都在阳台上晒太阳或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还告诉我锅里有我爱吃的玉米,桌子上有我爱吃的点心,每当我大口大口地吃点心时,爷爷和爸爸总在不停地谈话,我从心里感到奇怪,怎么他们俩总有这么多的话呢?那个星期日,我去爷爷家,奶奶说爸爸带爷爷去洗澡了。
哦,又是冬天了,爸爸害怕爷爷在家洗澡冻着,所以每周都带爷爷去附近的洗澡塘洗澡。正好,我就喜欢坐爷爷的藤椅,喜欢那种逍遥的感觉。还真不错,坐在藤椅上,朝远处眺望,透过阳台的玻璃,可以看到不远处的绿树广场和马路口来往的车辆。
不久,我清楚地看到爸爸推着白行车带着爷爷朝路口走来。爷爷晕车,所以爸爸只能用自行车带爷爷,又因为怕爷爷坐不稳,所以只能推着自行车,来到路口时,爸爸把爷爷慢慢地扶下车子,然后推着车子过路口,不时地回头看看爷爷,把车子停好后,又急忙跑着回来接爷爷,看着爸爸在马路急急火火地跑来跑去,生怕爷爷有什么闪失的样子,不觉想起朱自清先生的《背影》,没想到儿子的背影也这么感人呐!
我默默地回到了屋里,不久便听到了爸爸上楼的脚步声,“砰”,一步,“砰”,两步,……,这脚步声似乎比平时沉重了许多,我出门一看,爸爸正背着爷爷艰难地爬着楼梯,汗流过了脸颊也顾不得擦一擦,只是小心翼翼地一级一级往上爬。虽说爷爷并不重,但怎么说爸爸也是40多岁的人了,把爷爷背上4楼,真难为他了。望着爸爸气喘吁吁的样子,我心中有中说不出的感觉。我问爸爸:“您累吗?”爸爸一边擦汗一边说,“不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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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在旁边说:“你爸爸每次都这样把你爷爷背上来的”,爷爷也微笑着咕哝:“人老了,不中用了。”但是,我从那笑容里,读出了一种幸福。爷爷又坐到了他的藤椅上,爸爸搬了个小凳坐在了旁边,他们又聊了起来,聊着那些永远也聊不完的话题。我忽然间似乎懂得了什么,他们的话听起来好象无关紧要,其实,对于爷爷而言,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