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梦回
午夜梦回,却无端地走向你,和着你渭水河畔沉重的呼吸,还有终南山峰顶的孤云。
长安未见,却分明看见朗月般清冷的雾气中,温婉圆润的沧桑。
仿佛看见,满刻着人面鱼纹的半坡上,那个怀抱陶罐的女人在长安恢弘壮阔的画卷上,用粗糙的树枝划上开头的一笔,注定这个中原大地上的城市高贵而又沧桑的宿命。
仿佛看见,那个叫嬴政的人,力扫六国,诸侯尽西来。长袖一挥,剑影刀光;铁戟指处,尽入版图。
仿佛看见,那个名叫张骞的勇士,率领着马队由长安出发,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在驼铃声声中,漫舞黄沙中,走出一条遍穿绮绣的丝绸之路。路的起点,是长安。
仿佛看见,霍去病少年英武,率大军从长安城门下出兵,旌旗猎猎,号声震天。捷报一次又一次敲开长安的城门。大漠中骇人的厮杀,冰冷的刀光,未能使他倒下,然而,英才天妒。那一天,长安睡着了。突降的疾病使他年轻的生命消逝在历史的尽头。冠军侯,在历史的锦帛上书写了不败的神话。
仿佛看见,兵变玄武门。李世民振臂高呼,狂澜力挽,虽骨肉横路,刀刃相接,却见一片正欲喷薄的祥云,在睡梦中的长安的天际扩散开去。
仿佛看见,华清池的蒸蒸雾气中,杨家姑娘凝脂正洗。回眸一笑,倾国倾城。红尘一骑,千门次第开。快马送来的岭南荔枝,在长安端庄却又略显娇媚的阳光下,映衬着妃子醉人的笑。
仿佛看见……
长安茕茕地立着,把渭水目送到黄河,把丝路目送到大漠,把碑林上历经了千年的名字目送到千年之后暮歌的沧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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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是身穿艳丽旗袍的交际界名伶,苏州则在吴风的呢喃里玉面半遮。而长安,珠光罗绮,却不显富态;丰腴风情,却更显高贵。只有你才配得上李太白闪着荧光的小酒杯。
走过了秦时明月,汉时关。阿房一炬,可怜焦土;西风残照,汉家陵阙。走过了开元盛世,贞观长歌遥远而又清晰。走过了安史之乱,昭陵六骏是否还热汗涔涔?
不在了,不再了。在盛唐的余晖里,这个十一个朝代的都城褪去了帝王的光环,却依旧立着,从千年之前,到千年之后,高贵而又沧桑。
不在了,不再了。秦楼朗月,咸阳古渡,骊山晚照,渭城朝雨,是谁在吟唱《阳关三叠》?是谁折下灞桥边的柳枝,惜别在诗意浸透的黄昏?
不在了,不再了。曲江宴会上的吟诗作赋,慈恩寺里的雁塔题名。一片诗意的寒光里,是谁穿着长衫的背影匆匆掠过残照下的碑林?
不在了,不再了。多少亭台楼阁在历史的侵蚀下不见了踪影,多少昔日的繁华与交战在历史的淘洗中沉淀下去,又有多少爱与恨被历史的波涛卷走?是谁在轻吟浅唱,把长安的绝响唱进古城墙阴湿的青苔里?
不在了,不再了。在不属于她的年代里,长安高贵地转身,消失在历史的尽头,把沧桑的背影留给西安,亦留下历史的遗址,供千年之后的人们,吊唁。
不在了,不再了。
千年之后的一个夜晚,我从睡梦中惊醒,看见一个高贵而沧桑的背影在历史深处流连。
(指导教师 张君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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