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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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奶奶是个“电视迷”,我们家的电视屏幕前常常回荡着奶奶的笑声。本来嘛,一整天,大家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回家来各有各的事情,谁顾得上和奶奶聊天呀?于是,和奶奶做伴的就只有电视机了。奶奶每晚都看电视到深夜,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可一遇到妈妈,问题就出来了。
妈妈是个炊事员,每天四点多钟上班,晚上九点多才拖着疲倦的步子回到家里,奶奶看电视,自然是影响了妈妈的休息啰,于是,家里的“局势”日益紧张。每天,只要奶奶一看电视,我就自觉地退出,去睡觉,因为害怕妈妈生气起来,把矛头对着我呀!而爸爸呢,也不知所措,没有一点治家的能力。不过,这种紧张局势终于有一天缓解了。那天晚饭过后,爸爸把奶奶请入房里,还顺手带了带门,我连忙躲在门边,从门缝往里偷看。“妈,我想和你商量件事。”这是爸爸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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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用一只满是皱纹的手理了理几缕垂下的银丝,缓缓地坐在了一把椅子上。“玉莲(我妈妈)工作辛苦,您……您能否少看一会电视!”奶奶站了起来,声音又小又慢:“我知道了,是我不好!我,我不看了。”我吃惊地望着奶奶。奶奶沮丧着脸,但马上又笑了,奶奶真好!矛盾缓和了,我感到有说不出的愉快。
然而,渐渐地,我发现奶奶总是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望着漆黑的天空发呆。我问奶奶在想什么,奶奶笑了,可我感觉到,奶奶那笑中含着苦楚。我不禁觉得奶奶是那样的孤独,那电视屏幕前的欢快笑声上哪儿去寻找呀!我再望望奶奶,晚风不时撩起奶奶那银白的发丝,她的眼睛暗淡无神。
奶奶,你是在怀念着电视屏幕前的笑声吗?我一回头,望见了妈妈,她正呆望着奶奶,是内疚,是难过,我难以言喻。她会让奶奶的晚年增添一份快乐吗?也许吧!这天晚上,我想了很多很多,如何对待老人?如何处理好这个矛盾?妈妈错了吗?奶奶错了吗?我都不知道。但我看见妈妈那张不安的脸了,我相信,聪明的妈妈会处理得很好的。我满意地闭上了眼睛……我丝毫不怀疑,那电视屏幕前的笑声会重新回来的,我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