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晨昏,等待炸裂
一杆枪,瞄着一堵雪白的墙,墙上悬挂着色彩斑斓的气球,一个人微眯眼睛扣动扳机,在清脆的"啪啪"声中,红气球、蓝气球充实如瓣蕊.灿烂盛开,又骤然破裂,五彩的条纹在风张纷纷飘散……
这时候握枪的人直起腰来向摊主讨钱,且不管高矮胖瘦,也不问男女靓丑,都统统在脸上隐现出一个痛快地不能说的笑容来。如果有摄影师,我想他铁定能于稍纵即逝中捉住这种人类个性的又那么相似的表情。而且不妨提个名就叫"攻击效应"如何?也许这太鲜明太刺,激了,我们可理解为某种特殊的感情、情绪的凸现。
当语言渐渐软弱,人们便越来越爱动作了。某所中学的锅炉房,喧嚣一如平常。有个男孩过来,也许惯性的忘记,也许惯性的强硬,总之,不交水票便昂首而进。于是,看水房的前去,有三言两语的交锋,很快,后者便理直气壮的夺过水瓶,往地上一倒,又伸脚狠踩,瓶破水流,前者反映敏捷,捡了破水瓶掷向后者。"哐"的一声,塑料瓶彻底粉碎了……淋漓的碎片中,又湿漉漉水淋淋的扭打在一起。
很久以后,我回想起这件事,仍无法抹去那随意流淌的身红色的血液,埋伏的狰狞是那么一触即发。难道是世界日趋变热的气候使人的脾气薰变的一点点粗糙了吗?什么地方放着一支枪,可又是哪一个先举起了它?黑黝黝的洞口,渐延的焦距,在专注的凝望中,一切原是这样纠缠不清,并模糊了目标和面容……我抬起头来,但看见窗外暮色深沉悄然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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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纷扰。只要有人,有墙,哪怕是有一个极简陋的角落,城里乡下,老老少少,有了余钱,便免不了想试以下那关于气球和墙的游戏吧?
确实,说"攻击行为"言过其实了。虽然埋着点浅浅的暗念,也还只是游戏。
然而,张爱玲的话最妙了:"国际间闹是非.本来就有点像老妈子吵架……大小而已。"而战争的游戏,排除起无穷无尽的灾难伤害,站在屏幕边观看,也足够美丽、壮观、有趣。
于是,进了生活的真实中。站立在"攻击"游戏的尽头,我们浮出热衷和迷恋的河流中,拨开藻萍,探头呼吸,便会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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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扑面而来的是尘烟中沉淀的压迫、紧张或者说群体的浮躁。它们已被悬挂成气球的形象,在有意无意中渴望类似枪剑的触击。
不分晨昏,等待炸裂!
或者说,是在一种蓬勃上升的破碎中,乞求安宁和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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