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因你而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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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刹那,时间仿佛凝固了。我的思绪在翻飞着,而我的目光却久久的,停留在你身上。
今年的春节有些特别,因为作为长孙的哥哥年前结婚了,所以全家人理应回村团聚。于是时隔三四年我不得不再次踏上那一片连供暖都没有的“故土”,忍受亲戚们的唠叨。
我开始还规矩的坐在屋中听长辈们谈话,但随着时间流逝,心中想着未完成的作业的我终于忍不下去了,带着和我同车回村的,刚到城里上小学的堂妹逃到了隔壁屋里——但我没有想到的是,那间屋子中的炉火不知何时已熄灭了。看到炉膛中堆积的厚厚的灰黑的炉灰,我的心一下变得和我的手脚一样冰凉——我可不会生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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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回去听亲戚们用难懂的方言聊天时,一抹矮矮的粉色从我身边掠过到了炉子旁边,蹲下身一手拿起炭筐里的小铲,一手掀开的炉盖。我这才明白过来,堂妹要帮我生炉子。想到我和妈妈几天前试着生炉子却弄了一屋子烟的“黑历史”,我用怀疑的目光盯着那小小的背影——她能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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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回应我的疑问,她熟练的拿起铲子清理掉炉渣,用打火机点燃一张报纸塞进炉膛又塞进几杆玉米杆,用铲子有些吃力的铲起几块木炭放进去在翻动几下……很快,几星火苗便闪现出来,炉子上方只冒出一缕清淡淡的青烟。我呆呆的望着这个不足十岁的女孩和她对面镜子上反射出来的,她嘴角的一抹笑容——我看得出来,那抹笑里藏着自信骄傲,和对自己能承担一份家务活的自豪幸福。我见过太多次了。父母做饭时一旁择菜的你,吃过饭后收拾碗筷的你,将自己房间清理得整齐干净的你……你的兄长在外读书,父母整天为生计奔波,你年迈的奶奶体弱多病,生活的重担,已太早的压在了你瘦弱的双肩上。
我的目光久久的停留在你身上,而思绪飞得很远。从小几乎是养尊处优的我,在像堂妹这么大时,在做什么?游园,跳绳,买衣服……我的幸福从来不是因为自己做了什么,而是自己得到了什么。接着,我生炉子。做家务时的不耐烦和整天抱怨学业繁重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于是我在心酸之余又多了愧疚——她双肩上有如此多的重担却仍能露出笑容并为自己而骄傲自豪而我却——我忍住眼底涌上来的泪,走过去蹲下身握住她将小铲放回煤筐的手:“谢谢。”
谢谢你,为我带来温暖,谢谢你,教会我该做什么,怎样去做。
我将永远不会忘记,我的目光,曾因你而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