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里
产房里。
一个小生命里开了人世,她甚至,还未来得及哭一声。
灵魂很轻,缥缈得似乎没有一点重量。无意识地游荡在天地间。忽然,背部有些痒痒的感觉,一双洁白的翅膀伸展开来。仿如神话里的安祺儿。
她孤独,她找不到可以依靠的地方。她时常被一些高大的有着双洁白翅膀的人追赶,不想被那些人捉走。总是回到母亲身边,只是母亲永远也不知道她的存在。她知道自己是有名字的,叫云涯。云涯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
云涯觉得自己好象被抛弃的孤儿,所以守护在路边一些弃儿的身边,亲近他们凉凉的小脸。
更多的时候,云涯坐在路边的街灯。她知道人类看不见她。看着灯下的来来往往,迷茫的眼神中露出不安,她总是这种表情,在那些人找到她的时候。
她总觉得自己好小好小,唯一的力量仅仅是那双洁白的翅膀。云涯有时候甚至会无奈地想,为什么是自己,而不是姐姐?要是自己生存下来的话,那么这样孤独的将不是自己了。
无意识地飘浮在空间的转移,没有了迷茫,没有了不安,有的只是渐渐消失的童真和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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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从哪里来,又将回到哪里去?云涯有时侯会突然脑子一片空白,然后浮现出很多的问号。而这些问号的归宿,总是沉没于寂静中。
她小小的身影与人类世界的喧哗,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她喜欢穿梭在茂密丛林的深处,躲在黑暗中,她讨厌光明,讨厌故作姿态的白色,而偏偏,翅膀是毫无杂质的白。所以她用撕用扯,挣扎着要把翅膀摘掉,可惜的是翅膀顽固如她。云涯想躲在黑暗中永远隐没,但是那双洁白的翅膀,永远是晶莹的白,在暗中发着似是嘲弄的光。
这么久以来,云涯只有一个朋友。那是一个婴儿。只有他能够看见云涯。每次看到云涯的时候,他都会甜甜地笑。但他一生下来就有严重的呼吸障碍,在她每次看见他的时候,他都是在纯氧中艰难的呼吸着。
他在困难地挣扎。那是云涯看到他的第一个念头。有好几次,云涯甚至想带他走,不用他那么辛苦。
但是,每一次,他都摇头,用只有他和她能听懂的语言说――不。
那样的话,云涯就只好每一天都留在他身边,和他讲好多好多她在外面所看到的事,可以的话,还会带一些小动物来看他。有时候,也会让灿烂的花啊叶子啊飞舞得满天都是。他在看着它们的时候,总是微笑。眩目的、温柔的微笑。
可――他每一天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无论他的亲人怎么尽力地抢救他,不管多少花儿叶儿在他身边跳舞,不管她怎么一遍又一遍地流泪唱着他喜欢的歌谣。
忽然有一天,他醒过来了,他朝着她虚弱地笑,依旧是明媚的笑。就慢慢地慢慢地合上眼睛。只余唇边那一抹虚弱的微笑。
在天空炫烂地飘飞着的花瓣落下来了,叶子也干枯的不剩一丝绿意。
那些有着洁白翅膀的人把他带走了,她阻止不了。无能为力的忧伤。
诺大的丛林深处,只剩下她无声的叹息。
一片洁白的羽毛从翼上掉落下来,但是她没有发觉。那片羽毛,隐约的带有一丝血迹。
她的泪,无声的在月光下闪烁。
遥远的天边,是谁在吟唱着――我的身旁是黑暗/有谁来拯救我/泪在飘飞/远方是未知的未来。
那声音,在暗中显得无比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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