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爱近在眼前
微雨中,油菜花满足地吸收着养料,张开笑颜,豆荚轻轻地摇晃着,拼命地显示它似乎饱满的外壳。一条小路弯弯曲曲地延伸到远方,尽是花儿、草儿的香气……
我无聊地坐在板凳上,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转身望了望在厨房里忙碌的她,心里却有一丝的失落。“阿婆,下午我帮你一起插秧吧!”我卖萌状问她。
她没有我想象中的会感到意外,只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便低下头继续做她的事情。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午,我小碎步紧跟她后面,忽地又抑制不住兴奋,撒欢地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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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微雨的午后,泥泞的道路,湿湿的,油油的。“踩在上面,肯定很有意思……”我“坏坏”地想着。
只听“啪”的一声,我重重地摔了一跤。没料到,跌倒时,大腿被一个如刀般锋利的小石块划了一下,鲜血顺着脚踝流下来。我疼得哇哇大哭。
可她还是一脸的平淡,缓缓地扔下农具,向前走来,又缓缓地蹲下身。
她没有看我的脸,只是直直地低下头查看我的伤势。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她。许是真的老了吧,岁月的重压已经在她身上留下了极深的印迹,眼角的深陷更表明了她的苍老。岁月已夺走了她的一只眼睛,让她变得冷硬、坚强,似是无懈可击。
她的白发,在空中来回飘动着,竟是那么的显眼。
她用手小心地拂去伤口上的细沙,仔细地、努力地不弄疼我,用温热而亲近的气流吹着,有些痒,有些难耐,却是那么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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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速地用布包扎好,再缓缓地站起身,扶着我向前走去。“浅浅啊,要小心!”她这样局促不安地开口。让我欣喜地流泪。
微雨中,我的视线模糊,不知是雨,还是泪。也许是雨吧,可怎么眼前竟有微湿的感觉,温热的感觉呢?
我的阿婆,或许已被岁月包上了坚硬外壳,或许她的眼睛不再明亮。心,却是明镜般的。
我总埋怨她,不能给我以爱的关怀和心的呵护。其实,我只是没有发现她那颗柔软的内心。哦,她对我的爱,原来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