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爸爸,感谢无烟
世界无烟日的到来,我不由得想起了爸爸的抽屉里有一个破旧的褶皱的烟盒。
那个烟盒必定是有些年头了,它通身扭曲着,仿佛被什么外力挤压过。滤纸泛黄的颜色使得它与爸爸的抽屉格格不入。它藏在抽屉的最深处,犹如一个人心底的秘密。更令我好奇的是,烟盒里只有一支烟。
爸爸过来了,他抚摩着我的头,笑容温暖。他拿过我手里破旧泛黄的烟盒,回忆在午后的阳光里如流水般静静的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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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像你这样的年纪,就参加工作了。我遇到了许多的麻烦,生活困难、厂里效益不好等等。在内心苦闷踌躇之际,我学会了抽烟。那时候我没有钱,买的都是两三元一包的,经常是整包整包地抽,抽完忍不住地流泪、咳嗽,两指间尽是浓重的焦碳味。
记得那是一个下雨的夜晚吧,雨水很大很急。当时我住的屋子很简陋,一遇雨天就要漏雨。我拿着脸盆,放在容易漏雨的地方,独自一人来到阳台。看着细密的雨从我面前划过,黑夜不给我一丝表情,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彷徨和无助。精神的麻木驱使我拿出一包烟,一根一根地抽着。
我抽烟的时候一直在想,我怎么这么倒霉,时运不济。我的同学各个都发迹了,我还是一无所成。我狠狠抓着褪了色的栏杆,宣泄着心中的苦闷。铁锈磨砺着我的手掌,坎坷着我的心事。一根一根,我默默地抽着……
就当我拿出最后一根时,打火机拨了几次却没有点着。打火机粗糙的扳机已变得光滑无比,想必是没油了。我痛苦地闭上了双眼,觉得这个世界都抛弃了我,连老天都给我脸色看。我把最后一根烟,也就是这根烟放了起来,决定明天再抽。周身已布满了呛人的烟味,犹如一个梦幻的世界,却被冷雨打得支离破碎。我感到了寒冷,手指有些僵直,食指与无名指间的老茧肿得好大。
眼神迷离间,我突然觉得,难道这就是我要的生活吗?难道我曾经的梦想只能出现在烟熏雾缭中吗?我用力握住烟盒,似乎想撕碎它。但我却没有这么做。我想,就让这个烟盒,这最后一根烟时刻伴随我,提醒我,鼓励我。让我在人生的道路上再次面对困难时,不再沉沦。于是,这一放,就是十几年。它还是那么破旧那么褶皱,而我早已走出了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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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爸爸后来为什么不抽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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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戒烟了”爸爸淡淡的神情里渗透着饱经沧桑的坚毅。“我想给你一个无烟的童年,我想让我的孩子明白,吸烟永远只是懦夫逃避现实的借口。吸烟有害健康,更重要的,吸烟会磨灭人的斗志,会浪费大好的光阴。现在,我经常看见一些年轻的孩子,终日无所事事,却以吸烟为乐。他们陶醉的样子真让我替他们难过啊!要知道,有些东西一旦逝去,就不再回来。”
回过神来,爸爸就已经点燃那最后一根烟了。烟雾慢慢地在我的周身散开,犹如圣洁的莲花在水中浮萍而开。爸爸的神情里全是坦然,他幽幽地吸了一口,脸颊的肌肤严肃地收放。爸爸仿佛在回忆曾经的岁月,在吸收难忘的时刻。我知道,这飘起的烟雾不再是颓废与空虚,征着一个生活的勇者对未来的坚定与自信。
感谢爸爸,感谢无烟,这是属于我的无烟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