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你背起了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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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我以为,你是个永远也长不大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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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羡慕我有一个能闹能笑的妈妈,可以手牵手如好姐妹一般聊着时下流行的服饰、发型。其实有时我也很得意,认为有一个“大孩子”似的妈妈是一件幸运而幸福的事。可当一次无意目睹一位妈妈是如何安稳妥帖地携起她孩子的手然后款款走进雨帘后,我就仅仅是在远处观望,也能强烈地感受到她用伞、用整个身心为她的孩子撑起的一个完整的、无风明媚的世界,我不禁有点沮丧,我好像从未拥有过那种世界。
是的,我觉得你比我更需要照顾,而那种踏实的、坚不可摧的、让我感觉安全而温暖的世界,你又何从筑起?
所以,一直以来,我不曾有过奢求。直到有了那一天,雨下得很疯的那天。
你踩着光鲜亮丽的高跟鞋如同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少女一般拉着昏昏欲睡的我讨论着刚经过我们身旁的一位女郎的搭配,雨重重地砸在伞背上,像沉闷的鼓点,又像是配合着你高跟鞋落地的节奏。
当发现前面巷子的路面已完全被水淹没时,我整个人都开始发懵——这可怎么过呀,我穿的是一又球鞋而非雨靴呀。
这时一阵不重的力通过手掌传过,是妈妈握紧我的手。你的手很温暖,就像是一块温泽的和玉。妈妈,当时我看见你的眼中,似乎有光芒在流转,不耀眼却明亮。你说:“到我背上来。”
我真的惊呆了,一直到趴上你的背我都还没缓过神来。那个我认识的爱打扮的妈妈,那个我熟悉的长不大的妈妈,竟稳稳承担了我的重量。
妈妈,你知道那一刻我的感受吗?我觉得雨声突然变得好大好大,它们好像盖住了我的耳朵,我的听觉;天突然变得好黑好黑,它蒙住了我的眼睛,我的视力。我突然间失去了一切,只有紧紧抱住你的脖子,然而我又好像抱住了一切,我的整个世界。
妈妈,你知道吗,那一刻,你背起了我的世界。你的力量不大,可我觉得在你的背上踏实、温暖,安全感十足。我骤然明白,你其实是一直背着我的,背着我,守护着我,以一种看似轻松的姿态。
原来,不是你长不大,而是我还没长大,没看到一个母亲的呵护和疼爱。
妈妈,或者母亲,谢谢你给了我背上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