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一个冬日的午后
很久没有过这样的一个午后了。
很安宁,很祥和。我就静静站在窗前,把目光投向远处,漫无目的。
悄悄地,突然下起雨来。楼下孩童的一声“下雨啦”把我的思绪扯回现实。哦,下雨了。细想,今已是冬天了。楼下的人家匆忙把晒出来的衣物收回去,孩子们嘻笑着在雨中奔跑。一时间,细雨把这里原有的宁静扰乱了,但几分钟后,又像什么也不曾发生一般,孩子们回屋了,大人们像往常一样谈笑风生。
目光又回到远处。树在斜风细雨中轻轻地摇曳生姿。弯弯的河上,一个老人,乘着木筏,戴着渔帽,在水上怡然自得地划着。风轻轻拂过,木筏随着水流向远处漂去,逐渐消失在视野里。
我细细观察起河面。几秒内有千万条雨丝轻轻拍在河面上,在雨滴融入水中的一瞬,雨落下的位置荡开了朵朵花一般的涟漪。再细看,从前却不曾发现,似乎没有一处涟漪的位置是一模一样的。它们从不重叠。这个惊奇的发现使我喜悦。又想,河面的大小是不会变的,它如何能容下成千上万的涟漪?……
思索间,对面那户人家种的花草把我吸引。冬雨里,有些泛黄的枝叶间,怒放着的花朵照样红的红,紫的紫。它们在雨丝的浸润下,开的依旧灿烂。红有若火焰般绚烂,紫像似霓裳般素雅,白有如初雪的曼妙。它们不是紧挨在一起,而各自站在枝的一端,遥遥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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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近黄昏。街头行人无几,或匆匆而过,或打着伞悠然漫步。我端来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轻抿一口,唇齿留香。窗口传来饭菜的香,还有只有在雨里才能闻到的花草、泥土的清新气息。我尤其喜欢它们的味道,最本真、最自然。我曾经几度希望自己是隐居山林的隐士,暂时逃离这喧嚣嘈杂的尘世。每天枕着星辰睡去,伴着晨风醒来;日出时怀风而行,日落时采月而返,时而有“采菊东篱下”的闲情雅致,时而又有“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孤寂却豪迈之情……
回屋,处处可见各种各样的花草。话说“一花一世界”,那么我便在不同的、却亦是有相同趣味的世界中游荡,累了便随处躺下,嗅着泥土的清香,轻合双眼……
当我再从无边的思绪中回到现实中来,才觉天已黑了,雨不知何时也停了。唯有手中的牛奶还是热腾腾的。
我深觉这个午后的美好,并殷切盼望着下一个这样静谧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