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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父爱

时间: 2020-01-13 | 投稿

他在那一边看电视看新闻,而我在这头呆望着光滑的墙面寂静无声。这堵墙安静地伫立于此,恰到好处地将两个房间分隔开来,一人一个空间,一人一个世界。

屋子里很静,除了电视机偶尔飘出来的断断续续的声音以外,几乎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母亲出差的时日里,每天都保持着这样的状态。我与父亲明明在同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对话却仅仅限于“吃饱了没”、“明早吃什么”这样的短句。而且通常我只是在他问起我时才回答,否则一律缄口不言。

这样明显的疏离呵。我与父亲之间哪只得面前这一堵墙。

从幼年开始我就不大喜爱父亲。他沉默寡言,总是板着面孔,一脸严肃地对我进行说教。因而我对父亲存着难以言喻的惧怕,我躲他避他,宁愿自己躲在房间里看那些不知看过几遍的故事书,也不愿意走出房门让父亲带我出去玩。从那时开始我与父亲之间便已经开始渐生嫌隙。

而年月时间这样的东西,只是将那隔膜壮大得更加难以逾越罢了。

年岁的增长使我对父亲的惧怕递增成了厌恶,并且迅速地付诸于行动——尽量地远离父亲,不与他说话,拒绝他提出的一同出门散步的邀约,他的说教也变成左耳进右耳出。我在亲手为建在我心上的墙添砖加瓦,看它一天比一天高大一天比一天严密,一直延续到现在。我满意地感受它的坚不可摧密不透风,享受墙外人无法窥探的满足感。

然而我却忘记与此同时我也失去了望向墙外的机会。

本以为日子会如此沉闷到母亲回来那一天,谁知道我却意外地感冒了。我对着眼前的冰冷的墙壁咳得喉咙生疼,感冒将我搅得日益不宁。可我仍旧不愿意迈出房门去寻求父亲的帮助。骄傲如我,绝不愿意亲手将自己筑造起来的墙推翻瓦解。

直至一天吃饭时,父亲忽然开口:

“去看医生吧。”他收拾着眼前的碗筷,似乎是漫不经心地说了出来。我低着头,筷子在碗里仅剩不多的白米饭里扒拉来扒拉去,闷闷地默不作声。父亲见我不开口,又补充了一句:“待会儿就去。我带你一块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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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我听见自己略带沙哑的声音。却坚定得连我自己都惊讶。我用余光瞄了一眼父亲,他的脸上混杂着惊讶尴尬与些微的恼怒,几种神态合在一起,使他的面部都微微有了些扭曲感。我有一种打内心冒出的得意之感,而这种莫名的得意之感直接促使了接下来我与父亲的争执。

“那可是你自己的身体!”父亲提高了声音,他想尽力树立起他作为一个父亲的威严,并企图以这样的方式击垮我。我却挺直了身板,努力作出不屑的冷淡的样子,重复了一遍刚刚所说的话:不去。短短二字,掷地有声。

我知道父亲已经彻底失去了他的耐性,从小到大,他绝对不会放任我顶撞他超过三句话,因而他抬起了手,我微微缩了一缩,却又像个壮士一样闭上眼睛,等待即将到来的疼痛感。然而疼痛感并未出现,我将眼稍微睁开了一点儿,却瞥见父亲已经将手放下,然后轻叹了一声,再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转过身背对着我开始洗碗。

他微微弯着腰,背似乎也不那么挺直了。我将这样的姿态看作是斗败者的姿态,我甚至为自己所谓的胜利感到沾沾自喜。接下来的一整天我都格外地愉悦。但是感冒却依旧在一点点蚕食我的身体。

又是不眠夜,我咳嗽咳到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我翻身坐起,打开床头灯。端起水杯准备到厨房去倒杯水喝,经过客厅时,却发现客厅灯火通明。父亲坐在地上一堆像是药盒一样的东西中间,认真地寻找着什么。口里喃喃自语:不对,这个好像也不对……我不甚在意,拿着水便直直进了房间。猛喝了几口,才好不容易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却猛然发现床头旁立着一杯类似于冲剂的东西,水杯旁还零散地放着几颗红红白白的药丸。而药丸旁边,还放着几块小的巧克力。我对着它们,愣了半响。才怔怔地伸手去端能那杯冲剂。指尖传来温热的感觉,一直从指腹传到心头,温暖得我想哭。

不愿意出去看医生所以为我努力地找药,害怕我仍然不吃药所以兑好了摆在床头,知道我讨厌药物的苦味所以特意还放了几块香甜的巧克力祛除吃了药之后舌尖残留的苦涩感。

而我却只是终日与他隔墙而望,甚至拒绝使他看到我的心。我砌了一堵如此坚固的墙,自以为能挡住所有来自于他的我认为的伤害与带给我的痛苦,然而我却始终未曾留意墙外面他带着满腔的父爱与一颗饱满的充满情感的心孤独地等待。这堵墙太过高大严密,遮住了我的视线挡住了他所有尝试想要步入我内心的途径。

眼前的墙能用铁锤砸开,心上的墙也未尝没有令它瞬间就倒塌的方法。

我大口大口地喝下手中的冲剂连带着药片一并吞进肚中,眼泪迅速地聚集在眼眶内,我瞪大了眼睛却还是有几滴从眼角滑到脸颊上。

我模糊地想着,这么些年来我究竟用这墙隔绝了些什么呀。

我吸了吸鼻子,偌大的屋子里还是寂静无比。我略微俯下身子,将左耳贴在身前的这堵墙上。

我听见来自于我自己胸腔内的清晰的心跳声,以及那一头隐隐的,父亲均匀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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