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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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的书房里有一把檀木椅,常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空闲时,总坐在上面,边憧憬着眼前那副褪了色的山水画里的生活。
我痴痴地望着爷爷,模仿他,在椅子上胡乱摇了一阵,也没悟出个什么来。“静下心来。山水画里的生活,没有那么单调,也没有那么简单。”
爷爷绕过檀木椅,走到偌大的画边,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轻轻洒在老人灰白的头发上。他闭上眼睛,蓦然间,只听三千尺高的瀑布从远山上奔腾冲下来,荡涤了华夏的日月星辰。我低声吟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又如猛虎般咆哮地冲来,水到低处,落得一个细水长流的下场。那里风在吹,水在流,猛虎在飞奔。一草一木蔓延至心上。“每幅山水画都是一个故事。”爷爷悠长的笑道。
我对那黑白丛中一点红的画卷似乎有了新的看法,开始神游于山水画中的生活。
上初中后,压力和重力将我紧紧地压倒,我苦苦眺望蓝天,再次踏上朱红的跑道,乏力地迈开双脚,展开双臂奔跑。终点是丛林,是荒原,是大雨滂沱,还是阳光炙热?我紧闭双眼,倾听心中的回声。
山水画里的生活似乎越来越远。本应宁静祥和,却成了喧嚣闹市。我停下匆匆的脚步。面朝东方,初升的太阳与我相拥,西山也染上了浓浓的光辉与色彩。食堂边身着校服的白衣少年们正在静静的洗着碗,那细长的水流,从遥远山上流淌下来,似曾相识。
“静下心来。”爷爷的话一直在耳边回荡。原来,自己的世界也可以变成一幅充满故事的山水画,乱世的热闹眨眼变成了悠远的世外桃源。山水画中的生活,亦真亦幻,似从飘渺的云缝间溜进来。但我相信它是真的,无可替代。
我回过神来,重新迈开步伐,似凌波微步,似勇敢翱翔,终点是来回变换的时空门。从此我不惧远方,只追求山水画中宁静祥和的生活。
回到家,再次坐在爷爷的檀木椅上,黑白世界染上七彩,这才是似曾相识的山水一一在石涛的水墨里咀嚼成了瘾,或魂里梦里点点滴滴一草一木蕴积而有了情。
也许,山水画里的生活很遥远,但只要心中宁静,生活处处皆山水,人生处处是美景,而山水,是我不变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