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消逝间
什么东西消逝了?其实我走过的每一个脚印都是一场默默的消逝。这些东西,可以说“已逝”,也可以说“仍存”。而我的生命本身,便是一个历程,一次永不消逝的消逝。
夕阳照在故乡的小路上,鱼鳞般的柏油马路反射出一束刺眼的光,射进返乡的游子的眼中,无疑像一把温柔的箭,损伤最小,疼痛最深。路边的杂草中夹着些许有色的小花,却是一派稀稀落落的破败样子,尽管表面上一切井井有条。
我骑在单车上,背上靠着熟睡的外婆,她双手环在我的腰上,我来带他回家,看看以前的老房子。
一恍惚,柏油马路渐渐变得模糊,好像变成了泥泞窄道,满地碎石嵌在泥中。两旁,是前弓着的矮矮的花丛、草儿。各样的深绿浅绿,还有偶尔爬上手背的小虫。外婆还年轻,她脑后扎着一串的油亮的大麻辫,拉着我肉嫩的小手,走在路上,带我去识这些无名的花。她的手穿梭在偶尔投在叶子间的阳光中,时时摘下一朵我喜欢的花,插在鬓间,然后抱着我开心地转着圈。夕阳照在她的发间,黑黑的发丝掠过我的手心,痒丝丝的。
我想着,呆愣愣地刹下了车。眼前的幻境渐渐淡去,回忆像拉开的皮筋,在现实露出爪牙之时,重重反弹在思念者的脆弱的神经末梢。外婆人靠在我的背上,我轻轻转过头,又是这个夕阳,万年亘古不变的太阳,照在她的身上,她的鬓间露出衰老的样子,爱笑的眼角长出深深的褶皱,昔日大大的辫子,变成了齐齐的短发,手背生出狰狞的青筋就像梗出地面的树根。
我闭上眼睛,迎着阳光缓缓骑着,感到身边的物是人非——乡间的路没了,花没了,手背上的小虫没了,外婆老了,我长大的村落迁了。这些都随着我的长大,消散在了乡间的泥泞小路上,却又深深烙进我的心中,任凭思念的火越烧越旺。
倏地,外婆的额头离开了我的背,我恍然一愣,忙走下车来,牵住她的手。她笑着,看着旧时的山,脚下的路,她问我:“回家了?”我看着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转向太阳落山的方向:“别急,就快到了。”
我拉着她的手,行走在已逝的乡间小路上,迎着夕阳。至少,尽管我牵着你的手,我变了,你变了,肌肤的样子变了,夕阳还是没变,那万年亘古不变的太阳。行走在消逝中,愿我们一老一少能够走回那个花草载途的夕阳。若不能,这样,也好。
也许那些已逝的东西,更适合放在心中,藏在林间的风中。而那路上的行人、归途的游子、返乡的旅者,行走在消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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