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与光明
黑白的世界之中,黑暗与光明来回交叉。就像暗夜之中疾驶的火车,车上的灯光被遮挡,再看见光短暂地一瞬地显现。不停地反复,反复。汽笛的鸣响一直渐行渐远,到那我永远也看不见,到不了的地方。
A
童年,对于我只是一片空白,一段缺失了的记忆。
我的童年,没有淹没在苦涩的泪水之中,没有沾满幸福的味道。只是,淡淡的,没有味道。我不曾拥有什么,也就不曾失去什么。我从未去向往什么其它同龄孩子所拥有的。因为,我知道那不属于我。我只要有爱,一切就足够矣。
从一岁到三岁,都是与外公外婆一同渡过的。
他们的窗台上种满了花,矢车菊,紫罗兰••••••每一个午后,在金黄色的阳光下,我卧在窗边的老藤椅上,老藤椅就散发出一股岁月的陈旧味道。我就倚着老藤椅慢慢地睡着。睡不了多久,外婆就会来叫我吃饭了。晚霞,深深浅浅的颜色,在外公外婆的脸上涂抹着。我想到了梵高的油画,暖色调的粗犷中藏匿着的柔情。
夜晚,我可以安静的看星星,一颗一颗的数。幽蓝色的背景里镶嵌着的星星,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睫毛在上下跳跃,那睫毛就像一只死去的蝴蝶的翼。在星光下,闪动着光芒。总是数错的我慢慢沉睡,外婆或是外公就会把我抱到床上,就像是在抱一只小猫。
父母总是很少来看我,因为两地相隔得太远。小城中,外公外婆先是背着我游逛,再是牵着我的小手一步一步地慢慢走。最后,我屁颠屁颠地跑得飞快,他们就乐呵呵的追着我跑。
B
一个女人来看我。
外婆外公领着我去见女人,我紧紧地握着一颗太妃糖,烫烫的手心把太妃糖变得更加柔软,在手心里融化,变了形状。我把太妃糖递给她,边喊着:“阿姨!阿姨!吃糖,吃糖••••••”
女人接过糖,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我得意的转过头去看外公外婆,他们也愣在那里。接着他们就凑在我耳边小声地说着,“那是你妈呀!快叫啊!”我不知该怎么去叫,怎么去对她。毕竟,她离开了我太久太久。当母亲这个观念正在形成的时候,她残忍地把它抹去了。
整个局面顿时僵住了。
最后,还是母亲先开了口。“TongTong(我的乳名)快来妈妈这儿!”我转过去看了看他们,还是有些胆怯。他们轻轻地推了我一下,示意我快去。
之后,母亲把我带走了。一是我该上幼儿园了,二是为了跟好的照顾我,也省得麻烦外公外婆,也为了父母能见到我,不用饱受相思之苦。起码不会让我忘了他们。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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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的重阳。菊花开得十分灿烂,黄色的尤为出众。金黄色的花蕊抖落尘世的纷扰,清幽的味道在空气中酝酿成了忧伤。几片花瓣在风中飞舞过眼前,带走关于某个人的回忆。
当见到外公最后一眼时,他在病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床摇得吱吱的响,他的发丝已经全部被染成了银白。萎缩的皮肤包裹着他脆弱的生命,心跳的频率在仪器上轻轻地跃动,慢慢地变成了一条直线——他安静地睡去,我看着他就像他无数次地看着我睡着一样,我看着他沉沉睡去。只是他不会再醒来。
阳光落在他的脸上。深深浅浅的色彩,像梵高冷色调的油画,领人发寒。
我登上一列火车,在某一站下车。火车继续驶着,驶向我永远也看不见,到不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