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愤怒
父亲老了,母亲也老了。
大半辈子的操劳,大半辈子的曲折,大半辈子的艰辛,都已深深地刻在他们的额头上。浑浊的眼睛里蕴藏着他们或酸甜或苦辣的故事。
每次从学校回家,看着日益苍老的父母,我就感到一种揪心般的内疚和心痛。父亲啊,母亲呵,你们为儿女付出的太多了!
又一个双休日,母亲在做饭,我想帮母亲烧火。
“妈妈,我来吧!您歇歇!”带着歉疚的心,我走过去,想替下母亲,好让母亲喘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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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累!一边去看看书,等会好吃饭。”母亲慈祥的目光看得我更愧疚。
啊,父亲呀母亲,我在你们眼中,好像只有学习!我知道,父母对我抱着很大的希望。他们希望我考上个好学校,为家里争光,也为了我能有一个好前程。
我曾为我的父母而自豪!在偏僻的山村,家家户户都在铆足劲脱贫致富奔小康,许多同龄人在他们父母的软硬兼施下退学了,加入或南下或北上的打工行列,都在为家里致富的大厦添“砖”加“瓦”,只有我依然还在耗费父母的血汗与幸福。每当看到日渐苍老的父母,一个幽灵般的念头在我心里游荡,折磨得我好苦痛好苦痛。我鼓足勇气,对父亲说出了藏在我心中好久好久的那个念头。
“爸……我……我不想……上学了,我想回家帮家里挣钱!”
“什么?你说什么!”父亲一下子呆住了,浑黄的灯光在父亲的脸上涂上了一层蜡黄色,父亲眼里流露出从没有过的失望与愤怒,与黑影交错着,更显出一种可怕的绝望。
“浑小子,你怎么这么没出息,没见识。养儿不读书,只当喂条猪……”父亲几乎是咆哮一般,脖上的青筋条条绽露。我从来没有看见父亲这样愤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