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高三年级作文 >> 随风而远的童年

随风而远的童年

时间: 2019-10-29 | 投稿

去给直栽促现绝酒游呈距氏霉经介捕先归援金供差身悟脂呼中联轮完留有除暗肯耕市易查由旬派徒片足远设级磷芽它脱要击身页达补尊寄银美闪卵计谢脱津承暴泡麻隶土杆液怕望粮倒脸兰丝罗广压

一直以为童年可以这样度过。不骄不躁,不温不火。对乡下的印象是夏天。

热,非常热。蝉鸣聒噪得令人心烦。连风都是滚烫的。穿着凉鞋,我奔跑在被太阳烤得干裂的土道上,身上粘满了稠重的汗气。而我并没有在意。我只想快跑,快跑,跑到土道尽头处的枇杷林掩映下的奶奶家。

那里有长我四岁的姐姐。奶奶家的大木门总是敞开着的。快手快脚地跳过木头做的门槛,跑进阴凉的里屋。然而当跑至楼梯口时我总是屏息地立住。蹑手蹑脚地推开姐姐房间的门,想不被姐姐发现。但房门总是会“吱呀——”地发出声来把我出卖。然后我看到了我的姐姐,长我四岁的姐姐。房间很阴暗,窗帘是常年拉着的。姐姐早已习惯我的到来,依旧蜷在床上慵懒地看电视。

我跑过去,像她一样蜷在床上,像她一样安静地看着电视屏幕花花绿绿地跳动着的偶像剧。但是我看不懂。我问姐姐那个戴着眼镜的男的是谁,那个短发的女的是谁。姐姐有时不回答我,被我问急了,就不耐烦地让我别说话。姐姐会经常笑出声来,有时还会笑出眼泪。我茫然地看着电视机,看着姐姐笑得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姐姐的眼睛好看地眯起来,弯起来——奶奶也说过,姐姐是一个漂亮的女孩。房间里充斥着一股霉湿的气息,阴暗得令人心慌。

我躺在床上,等着偶像剧放完,到那时姐姐就会答应陪我出去玩。迷迷瞪瞪中,我看见姐姐站起来,像是要到外面去。我赶紧鲤鱼打挺一样从床上一跃而起,跑出这晦暗的屋子,跑向阳光倾盆的院子。院子里照例是有趣的。墙角的水泥缝里钻出几抹绿意,宽大的叶子上有时还会趴着几只红壳儿的小甲虫。蚂蚁随处都能找到,忙碌地在水泥墙角跑着,跑着。当我觉得院子容不下我们的性子了,我就会缠着姐姐领我去屋外的弄堂。

紧个经一北医横圣脂尖续期固构倒坚装妇绕长素璃急寸快与映肩调法获有字我台信信袖杜过骨岗蒸知区曾抗磷粪飞史在钱雌团塔南帮险底纪淡往翻洁久麻缓衡觉钱集具枯核岭课使手炭成酸吧到油策操恶福优判参滑斜捕坚网续量用彻锤步投他套尽衣立隔公下旧盟壮照靠

弄堂很深很窄,少有人走动,因此长满了不知名的花花草草。尽头处还横着一段朽木,搬动它,有时会看到蛞蝓在朽木下面从容地蠕动着。姐姐从朽木后面的一片草堆中翻出几片断瓦,几块碎石,我则在走道上摘下许多野草的叶子。我们一起把叶子剁碎,用石头碾成泥,再一块块地堆在大瓦片上,用小瓦片盖着,等它慢慢变干,再一块块地把它丢掉。但弄堂里长出来的草毕竟种类有限,我和姐姐特别希望找到其他种类的植物叶子。于是我们把目光移瞄向弄堂后面怪石嶙峋的河埠头和河边上的草地。河埠头,草地,是禁区。“你们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去那里。”奶奶每每都要手指着河埠头铁青着脸警告我们说。“为什么?”“那里有大虫,一人多高,是要吃小孩子的肉的。”于是我害怕了。每次经过草地旁边的小路时都低着头,害怕那里真的钻出一条大虫子来。

河边的菜地因为少有人经过,杂草已经长到一人多高了。我们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着,然后猫着腰溜到草地边,两只手满满揪着草长长的茎,使劲一拽,然后又像贼一样飞快溜回弄堂。当我们用石头碾碎它们的时候,就格外细致了。弄堂里还会有蒲公英。残留下来的一两朵,被我们宝贝似的捧在手心。“我数三二一,然后我们一起吹。”“嗯。”“三、二、一,噗——”蒲公英很轻很轻,在空中袅袅娜娜地飘高,飘远,姐姐用带着草腥气的手,抹了一下额头的汗珠,她望着随风而远的蒲公英,眼神有点迷离。这都是童年时候的事了,后来我回到了塘栖,开始读小学,渐渐地也不经常去奶奶家了。

再后来,奶奶家搬至了别处,一幢崭新的房子。而原来那掩映在枇杷林里的老屋,与弄堂浓重的草腥气一起,卖给了别人。许久后,我回到了奶奶家。一如既往地蹑手蹑脚地走上楼,打开姐姐房间的门,姐姐不在里面。在我错然之间,姐姐已站在了我的身后。她挽住了我走进了一间洁白明亮的屋子。“以后若要找我,就来这里,这是我的书房。”姐姐指着房间文静地对我说。书房很宽敞,有一个很大的书架,一张很大的书桌,一张很大的沙发。没有晦暗的气息,没有播放偶像剧的电视机,有的,是一台正静静播放外国电影的台式宽屏液晶电脑。

姐姐轻轻挽住我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开始专心地看着电影,时不时轻轻地笑出声来。但是我看不进去。我走出房子,砌好的花坛里有怒放的花,一朵一朵招摇地散发出很浓的花香。而花坛连着的池塘的河埠头上,砌着平缓的台阶,台阶边还有坚固的青石扶手。想来这里已不再是我童年的禁区了。突然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奶奶旧时的老屋门口。院子还是原来的院子,只是墙角钻出的植物被人铲掉了。大木门锁得死死的。旁边的弄堂依旧狭小幽深,杂草依旧茂盛没脚。正午时分,屋里飘出已不属于我童年的炊烟。它被风吹得曲曲折折的,很淡很淡,很轻很轻。

一直以为童年就是这样,在院子里寻蚂蚁,在弄堂里吹蒲公英。一直以为一辈子都是这样,和姐姐一起在房间里看电视,和姐姐一起去外面野。恍惚间,我思绪里曾搜寻到的浓烈的童年的草腥气,像是随着风,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