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美好
河流是世上最美好的事物了。我常想,河流的美好或许是因为它见证了许多美好的事物,以至于当我望向它时,便见证了最为盛大的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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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还有空时,常和父亲一同沿着车路河往下走,大约到了解楼村就不走了,河道蜿蜒,那浩荡的河水步履不停,最终去往我们不可到达的远方。它会走到哪里呢?我和父亲查地图,往下一路流,流出兴化,过了盐城,与通榆河流通,再往下流,就到了大丰境内,支流是曲曲折折的,有的叫串场河,有的叫斗龙河,最终汇入黄海。我感到不可思议,多么遥远的地方,我和父亲顺着河道走走便自以为是一场冒险,这普普通通的车路河,却去过那么多处,我望着眼前奔流不息的河流,慢慢想,慢慢想,这条河就不再是一条河了,而是联通世界的一条线索,它见证了那么多美好,又将这些美好在我凝视它时悄悄传递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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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车路河,一次偶然间,我和父亲过桥时望见了撑着竹筏,带着鸬鹚的渔人,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活着的,捕着鱼的鸬鹚,在此之前,我对于它们唯一的印象是小学课本里郑振铎的《鸬鹚》,灿烂的文章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眼前的景象那么神奇,鸬鹚的颜色并不鲜艳,然而当它投入波光粼粼的河中时,一瞬间,万物照亮了,水花溅起,如晶亮的玉石四散。我看呆了,多么美好的画面。想不到现在还有用鸬鹚捕鱼的人啊。沉默的河流,沉默的渔人,沉默的水鸟。不知从哪来,不知往哪去,这日子,天寒水冷,愿他们好。有幸见证如此美好的画面,我喜滋滋地和父亲交流着,多亏了这美好的河流,将我们联系。
父亲曾推荐一本书,马克的《我家窗外有条河》,绘画精美,作者的那些情思也让人沉醉,读着书,想起在美好河边见证的美好的事,不禁思绪万千,一条河联结的哪里只有不同的地域,各色的风光呢,在这起起伏伏的波涛中,无数美好——生命,光阴都藏匿其中呢?难怪说,历史、人生都是一条河流,浩浩荡荡,永不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