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鲜花
又到了五月,一个鲜花怒放的季节,那一朵朵娇嫩的花儿,红的火烈、黄的典雅、紫的媚……初夏的细雨拂过花丛,雨滴轻盈地从花尖跳落,调皮地钻进褐色的泥土里,又顺着花茎跑进芯里。于是花芯里便淌下一滴透明的水珠,在雨后的阳光下发出晶莹的光芒,它像不像是花儿眼中的泪滴?带着无尽的惦念。
独自走进这花团锦簇中,每一株花儿都是一个生命,正展现它最美的风采。不知是哪位文人说过:每一株花最初都是草,每一颗草最后都会开出花。我不知是该惊叹草儿的顽强,还是花儿的艳丽?“花儿还会开吗?”一位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原来是身旁的一对母女。女儿指着墙角那株凋谢的白菊焦急地询问母亲,童真的脸上充满期待。“会的,它当然还会开花,因为它的根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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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渐行渐远的那对母女,我的眼光再次停留在墙角。那里钟植着一片白菊,许多已被采摘,只剩下零星的几株,因为它们是四月的宠儿,在雨纷纷的时节里被送往人类的坟冢前,最后那里也成了它们的坟冢。小女孩所指的白菊已经谢了,就连一脉相连叶子也失去了以往的光彩,只是迟迟的不愿离开,耷拉着脑袋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拽。
曾经在少年时期学过一首歌,名字就叫《五月的鲜花》,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其中记忆最深刻的一句歌词:五月的鲜花,开遍了原野,鲜花掩盖着志士的鲜血……。这首半个多世纪前创作的歌曲在刹间将我的记忆唤起:儿时追逐嬉戏的田野、万物复苏的春天、飘扬的红领巾、长青公园、烈士碑,还有一年前的那场浩劫。
一年前,我认真的驻守在久违的电视机前,不放过任何有关汶川的报道,看到的尽是满目苍夷和痛彻心扉呼喊;一年后,我仔细的在网络上搜索,断墙仍在,祭奠的鲜花已将坑洼的土地掩盖,呼喊也换成了低低的悲鸣,远处的断枝奇迹般地长出了新芽,虽然娇嫩,却足已装饰天空。
五月里,除了汶川,还有南京、济南、上海、北京,它们都不应该忘却,那曾经的斗争和鲜血。用五月的鲜花编结一个肃穆的花环,但上面不是单调的白,因为五月里的鲜花不仅只有白色,然后我们怀着像五月花海一样一望无际的缅怀去追忆、去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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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沉浸在哀伤的人们请抬头看看窗外吧,五月的鲜花已经盛开,带着先人的祈盼在怒放。过去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掉落的眼泪已埋进泥土,留下的血迹已变得模糊。如今那位来赏花的稚儿,就是鲜花,就是希望。
我们挣脱哀伤的双手走进五月的花丛,不是无情,而是面对现实;不是忘却过去,而是要去实现过去未曾实现的承诺。
五月的鲜花,是逝者的庇佑,更是生者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