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鸭血粉丝汤
这一周,我又像个陀螺,为了学习不停地旋转,身心俱疲。周五的傍晚,妈妈来接我去吃我最爱的鸭血粉丝汤。
我们母女寒暄了几句,就变得无话可说。现在和妈妈单独在一起时,经常会有种莫名的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吃各自碗里的,并不开口……
这时候,一对母子进入我的视线。那位妈妈很年轻,嘴角扬着幸福而满足的笑,眼里是一汪能溺死人的温柔。孩子大约八九岁,精灵古怪,口中背着九九乘法表,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看着就不禁失笑。
他们只点了一碗鸭血粉丝汤。妈妈把大碗推到孩子的正前方,叮嘱孩子小心烫嘴。妈妈在旁边看着孩子吃,那孩子吃得吧唧作响,妈妈连声说:“乖,慢点吃!”妈妈手里拿着纸巾,时不时给孩子擦擦油得发亮的嘴角。
孩子似乎意识到妈妈还没吃,就问:“妈妈你怎么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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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却说:“你吃不掉的,我再吃。”孩子不再疑惑,埋着头,吃得唏哩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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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呢,要不要试试我这碗?”妈妈有些跳脱的声音传来,说着把自己碗里的粉丝和鸭肝夹给我一大半,喃喃道:“你还要长身体,多吃点!”“我吃不掉啊。”我小声说。“吃不掉我吃!”妈妈似是早有预料我会这样说。小店里热气腾腾,我的眼前都被水蒸汽熏得有些模糊,我的心呀也是滚烫滚烫得像在热水里泡过一样。这份来自母亲的温热,那个小男孩什么时候才能真的感受到?
回家的路上,我和妈妈并肩走在昏黄的路灯下,我已经比妈妈高了。我以为是我长大了,其实是妈妈老了,在时间的路上一步一步走矮了,岁月消磨了她的身体,却从未消磨掉一分一毫深入骨髓的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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