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里的暖流
波光粼粼的湖面,竞跃着鱼儿;浪漫派的喷泉,抒情着乐曲;绚丽的霓虹灯,相吻着地平线;灯红酒绿的街道,车水马龙……夜幕降临,眼前的美景,也丝毫吸引不了我的注意。
这是一个气温骤降的夜,我穿着单薄的衬衫和短裤,披头散发,缩着脑袋,手揣在胸前,游荡在街头。时不时听到一句“有病吧?!”我也无所顾忌了。我的心,早已破碎得没有感觉了吧?
她一回到家,我就兴高采烈地说起了郊游的事情。却怎知她眉头一皱,说不行,要出差。于是乎,我的希望破灭了。我气她不守诺言,冲出家门……
可现在,我又该怎么办呢?
恍惚着,走到了儿时的“乐园”。这承载着我欢乐的地方,现在也已破旧不堪。走近秋千坐下,任惯性摇摆,夹杂着铁生锈的刺耳的声音,回荡在“乐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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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时,她忙,奶奶就经常带我来这玩。奶奶和其他婆婆聊天时,我就独自在沙堆里、秋千上、滑梯中挥洒我的汗水。那时候,即便没有她,也觉得那样子很快乐。因为她忙,我也还小。她一个月能回家的日子不多,工作、出差、学习已经将她压得无从顾及我。慢慢地,初中的我懂了一点事,也有了渴求,希望她能多陪陪我。每每小心翼翼的恳求都被回绝了,都是出差,难得上星期答应好去郊游,又是出差,就好像从悬崖边被突然推了下去,连救命稻草都抓不住。
天,烟云密集,渐渐暗沉。寒风刮在脸上,刺痛了神经。今儿的风啊,真喧嚣。突然,电闪雷鸣,雨滴从高处悄然飘来,带着攻击性的嘲讽,打痛了我的身体。我狼狈地从秋千上跳下,冲着跑回家。
连老天都要欺负我吗?我狂奔着,双脚愈发快速地交替着。雨,愈来愈大了,“在周围找个地方歇歇,等会再走吧?”这么想着,身体却不听使唤。我早已变成“落汤鸡”。可笑的是,刚到家门,刚才还毫无忌惮的雨就变得温柔,乌云也渐渐散去了,一片湛蓝的天挂在头顶。我扬起嘴角,嘲讽自己“真是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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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我反应,家门被打开了,是她。她的脸上,带着我十五年从未看过的焦虑和愧疚。我顿住了,她那消瘦的脸颊,微微泛白的嘴唇,深深的黑眼圈。她,在担心我吗?
不敢继续看,我低着头,不语。她亦不语,只是急忙地拿出大衣和毛巾,帮我擦干身子,套上衣服。猛然,她牵住我的手,带我走进家门。
刚进家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强烈的暖流。家,好温暖。心中的伤痕,也被静静地治愈着。手心处,更有一股暖流,从手心一直蔓延到全身各处,融化了我心中的冰冷。她的手,好温暖。我走向沙发坐下,仍一言不发。她端来牛奶,递给我,眼神飘忽的,欲言又止。我抿了抿牛奶,怎么这么香?!
环顾家中的一切,这温暖得让人无可挑剔的窝,这香喷喷的牛奶,这贴身的大衣……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双温暖的手一点一滴打造出来的。她辛苦工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任何怨言,为这个家,为了我去付出。我看着她那犹豫的样子,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身子,我的心,是揪心的刺痛。可我却如此的任性,如此的自私,一点都没有理解她……
我放下杯子,犹豫了一下,抱住了她,喊了一声:“妈。”她怔住了,接着亲吻了我的额头,抚摸着我。泪,悄悄地滴下。
“对不起……是我太任性……”我紧抱着她,那是满满的歉意。她拍了拍我的背,紧紧地抱住了我。
夜,不再寒冷,带着整个苍穹的星星,带着美丽翅膀的梦,带着爱的暖流,带着一颗感恩的心,静谧地陪我一起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