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想念的年味
随着成千上万春运列车的飞驰,伴着家家户户相聚的欢声,我们全家也踏上了回乡的路途。每年的大年三十,我们一家人会准时敲开老家的紫衫木门,探出头笑语盈盈迎接我们的是爷爷和奶奶,还有那早已飘香四溢的年夜饭。
在这场年夜饭前,我们要先举行一场肃穆的祭祖活动——在已故的先辈面前,摆上酒菜,全家都依照仪式虔诚地祭拜,祈福。爷爷说,我们每个人都有根,指引着我们的去处和来处。所以,年夜饭前的这场祭祀,既是表达对先祖的追思怀想,也是让后代子孙铭记自己的“根”。因为知道了自己的“根”,所以无论身在何处,故乡就是我们心上抹不去的痕迹。爷爷的话很深厚,爸爸则告诉我,这叫做乡愁。
乡愁,多凄美的两个字啊,蕴含了大人们太多的深意,而对于我们这群孩子来说,这场年夜饭却是充满了各种趣味。例如“贴春联”,年年都是我和表哥抢着要干的活。轻轻地撕去了早已泛黄的旧春联,把还散发着墨香的春联仔细地贴到大门上。贴好了,站在大门前,细细端详着春联,突然就念起了两句古诗“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原来这就是过年的喜悦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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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六点半了,年夜饭终于要开桌了,奶奶烧了满满一桌子饭菜,虽然辛苦,但看到孩子们都回来,很开心!奶奶一手插着腰,一手竖着菜的数量,口中自言自语:“一、二、三……二十五。”
我不禁发出疑问:“奶奶,你在数什么呀?”
“我在数菜的数量是不是双数啊?”
“为什么要双数?”
“双数意味着成双成对,不孤单啊!这是讨个吉利的数字!”
哦,怪不得,奶奶一般都会烧26碗或28碗,原来这就是要讨个吉利数字做个彩头。从前我可能会笑,这些举动充满了“迷信”的意味。但看着灯光下,奶奶那么用心地数着筷子,那些数的不止是筷子,更是对新年的期许和希望。我们一家人长年不在故乡,只有过年才有时间回乡,但就是在这些屈指可数的日子里,奶奶把自己的爱藏在了每个小细节了,她让筷子是成双,她让小汤圆成为了每个人饭后必吃的点心。她说,一碗小小的汤圆,吃完就能祈求来年团团圆圆,平平安安。
从前,我不懂,爸爸每年无论工作多忙,路上多堵,为什么都要风尘仆仆地赶回老家过年?今晚的年夜饭让我突然之间明白了——这是思念的眼神,这是故乡的遥望,是我接下来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品味出来的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