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成熟
关于“成熟”一词的理解,词典上的定义是指“事物发展到了完善时期。”这也契合了它分解的字义:“成”即“成功”,“完成”;“熟”即瓜熟蒂落,丰收将至。而对于一个独立的人而言,“成熟”即性格的相对完善,行事不再偏激,开始懂得付出并拥有忍耐的能力。事实上,每个人都在走向成熟或者已经成熟。
但在我看来,“成熟”是一种修行,有人穷极一生仍是幼稚,有人年少之时已是成熟,有人一息之间大彻大悟,有人却原地踏步。行向成熟的人生旅途,可大致的分为三段,每一段过程的人总有不同的表现,也代表着其不同的完善程度。
“还好,我还小;还好,我还是个孩子”,“还好,我不用承受那么多。”这是每个人萌芽冒尖时的最初态度。懵懂得不通世务,被老师家长保护得很好,不用为生计发愁,不用为常年在外奔波,与家人别离相思而生出游子忧伤,不用为在为不经意间做的事而承担应有的后果……“年少轻狂”“年少无知”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多好的借口,偶尔抱怨的亦不过是些诸如“邻家朋友有了我没有的东西”,“作业太多”,“学习任务重”,“某某和我吵架了”等自己觉得惊天动地,实际却无足轻重的问题。
这个阶段,无论长短,每个人都会经历。许多人回忆时都会为曾经拥有的自在表示叹惋追怀。无意间看到一句话:“有的人说我天真,我知道那还有另一种说法,叫傻。”我认为这个“傻”在某一方面来说,与最初的“不成熟”是有关的。这个阶段,人往往会犯下人生中最多的错误,到大多无关痛痒;或者说被人一笑带过,轻易原谅,而后化作烟尘,无处寻觅,最终消失在岁月的年轮里。这个阶段,纵使有时你会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还小,是否需要“成熟”,而我们的亲人,会不厌其烦,苦口婆心地用爱来包裹我们,把我们抱在怀里和蔼地抛下一句:“你还小,不需要知道。”“孩子别急,我们来就好。”太多的温柔,终究湮灭了一切疑虑,所以安心地纵扬青春,恣肆光阴;所以明知道“不成熟”,却不加修饰与蜕变;所以拥有了美丽无忧的一段光阴,想很少,而拥有太多。说到底,是长辈们替我们减缓了“成熟”的进程,毕竟,前行需要代价;毕竟,他们了解得太过深刻;毕竟,他们舍不得。
但再怎么努力,该来的终究会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们就开始说诸多类似于“我已经长大了”,“我已经成熟了”这样的话,这个阶段则是“人生第二期”。这个时候的我们,强烈地渴望着一种叫作“自由”的东西,这不同于父母监护下的无虑成长,而又多带了几分独立,几分要强的不加拘束的味道。强烈地渴望着能和大人一样,做许多事,因此,许多看起来忤逆父母却情有可原的事情悄悄发生了,譬如早恋,譬如喝酒,抽烟,又譬如稍显“成熟”的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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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许那么多忤逆叛逆的“我们”中大多数的只是趁着年轻,想好好地表现自己一番,向全世界大声宣告:“我,已不再是孩子。”所以天真地把青春期朦胧的清纯的喜欢欣赏当作一生一世,天荒地老;所以尽管忍受不了酒入喉时带来的辛辣,烟雾缭绕对五官的熏扰,却固执地坚持着“大人的味道。”所以明知道很少有人能真正开辟出光明大道,却一味地撞着南墙,灰头土脸;所以开始在脸上捣腾,在头发上纠结,衣橱里有的是高跟鞋或领带,仿佛只有这样,只要这样就已“成熟”,然后大放厥词:“我已长大,我已能够自强,不要阻挡我去月球开矿,不要阻挡我引领时尚潮流,世界和平!让我去成为新的比尔?盖茨,新的世界总统!”
周围的长辈,不遗余力地告诉我们外面世界有老虎,没吃食;家里最安全,却不知道很少有人在还未尝试叛逃,去认识外面的危险前就能好逸恶劳,安安心心呆在父母为其准备的金屋里享受。为了所谓理想,我们也故作少年老成,想尽法子证明自己,追求自己的目标,时不时来上两句:“妈,都21世纪了,咱俩有代沟。”“你不懂我的伤悲,我的梦想,你,囚禁我的自由!”“噢!我这折翼的天使,难道只能被锁在这里?噢,不!”怨天尤人,自怨自艾,仿若跨出大门就是国际舞台,嘎纳红地毯。但毕竟,从公元前,到公元后的今天,我们再也没能看到第二个比尔,香奈儿,我们也不曾知道有谁统治过全世界。我们呢,麻木挣脱,努力挣脱,到后来,连父母也怀疑是不是该放松保护机制,于是,在两相迷茫的恶性循环中,更大的错误轻易发生,有时甚至对人生造成不可磨灭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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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时,希望我们仍有机会跑回家,躲进父母臂弯里大哭一场,倾吐苦水,然后,整装待发,重新启航;只是那时,希望你能坚强勇敢,再去与外面的“老虎”搏击。至此,我只想说,真正成熟的人一般不会在众人面前屡屡强调自己已然完善,已经长大。
如果幸运,到了真正成熟的阶段,当然,这途中不乏见识世间冷暖,人心凉薄,尝尽霜雨,饱经风雪,到最后立地成佛。于是,开始像余秋雨先生说的那样,明亮而不刺眼,圆润而不腻耳,从容大气,冷漠与微笑并进。荣辱不惊后,已无任何事能挫伤你的腰骨,侵蚀你的心灵。当然,也不能是不食烟火的仙神,否则地球上“成熟”者都为神后,计划生育也就不大必要了,印度人口的暴涨该受发达国家嫉妒了。然而,只是多了一些直面失败的勇气和更为坚毅的心境。
“成熟”之后,无论人生如何,富贵几许,至少,你多了担当,多了责任,多了清醒与智慧,也就少了遗憾。起码,这样的人生不悲剧。
那么,青春的我们,亲爱的你,如今又在哪个阶段,你又是否成熟?如若你还年少轻狂,不要着急,也不要惊慌,平静你的心情,整理你的思绪,不要过分追求自由。青春路上,多些劝告,利终大于弊。请相信:在不知不觉中,你正走向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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