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土地
我非常享受与爷爷一起呆在农地的时光。我们一老一少走进农地,常如两个稚子扑进大地的怀抱。
你好,土地,我又来了。
春天,地里长着大片青菜、葱、大蒜、土豆、青豆、罗汉豆……我能感受到土地身上的气味,好像小跑过的妈妈汗津津的身子在阳光下曝晒,有甜味,也有香味。她的语言全蕴含在她丰腴黝黑的肌肤里,每一粒松软的泥土都宣告着她春天的忙碌。孕育中的母亲是没有闲暇搭话的,你们自己割菜吧!
我们就自己割。葱,割多点,可以包饺子;青菜,百吃不厌哦!爷爷的手在土地上抚过,他的手如土地般黝黑。很快,地垄间的空地上堆满了青菜大蒜葱,这些脆生生碧绿绿的植物无声地诉说着土地大自然的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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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土地,谢谢你的馈赠!
土地在边上微笑,模样俊俏,可是,没有人能像我一样真切地知道你曾经的落魄。
冬日的寒风吹刮在南庄平原上,许多地荒了、硬了,死去了一般。爷爷的土地也有一大半荒着,只有几株白菜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荒了的土地真如流浪的老妇人,脸上沟壑纵横,面色惨白,浑身邋里邋遢的,叫人不忍直视。我真担心她从此失去了生活的信心,再也孕育不出生命了。
爷爷的咳嗽在土地表面拂过,大地已经不关心人间饥寒了。她也不在乎任何一片叶子的指指点点了,脸上的皱纹,填满漠然和麻木。她无力抗争,季节的漩涡,充满漏洞。她在冰冻里疼痛,疼到灵魂深处,凤凰涅槃,不过如此。
只有爷爷相信土地必然涅槃重生。他笑眯眯轻浅浅地锄地,温柔地为土地梳理头发,整理衣饰。割了白菜种土豆,我的双手也粘上泥土了。松松土、挖小坑、放基肥、挑豆种、轻埋土。爷爷深埋他的腰,抬起头“嘿嘿”笑着,额头上的皱纹条条清晰:“看春风一吹,准保发芽!”
爷爷七十多岁,农民。平日里大口喝酒,笑声爽朗,精神矍铄。他伺候着七八畦土地,每天早早起床,无论春夏秋冬,是我们家的“启明星”。
听爸爸说,爷爷年轻时也有“辉煌的创业史”,他先后办过年糕厂,砖头厂,也养过珍珠,均生意惨淡,失败了事。在“做厂长”为最高荣誉的年代,爷爷的“厂长梦”破碎,最后还是回到土地上。后来爷爷成了“种粮大户”,种了十三亩水稻,又种过六亩西瓜,以此维持一家的生计。
现在爷爷儿女成材,生活无忧,种菜添乐。没有谁还清晰地知道爷爷失败后的无奈,正如没有谁清楚,寒风中硬邦邦的土地其实沉睡着发芽的美梦。
你好,土地!如今你生机勃勃,要是你能开口,你想说的是否与爷爷一样?“看春风一吹,准保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