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小令
迎着和煦的暖风,我踏上了返乡的旅程。在宽阔的运河桥上,一辆辆汽车呼啸而过,显得我如此的缓慢与渺小,不过我爱这种稳步前行的感觉,这使得周围的一切的景色都慢了下来,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去欣赏它们。
向下俯瞰,大运河贯穿城市而行。两边的河岸上长满了茂密的树林,笔直地排列,不见杂乱,偶尔掺杂了几簇光秃秃的树丫,零星的鸟窝清晰可见。让人不禁联想起初春刚产的新燕互依互偎,毛茸茸的,一阵风吹过瑟瑟发抖。不过再看看因沐浴着暖阳而泛着金光的枝干轮廓,倒也减轻了一份怜惜。运河的水是大家风范的,一眼望去,湛蓝透明,泛起星星点点的波纹,在阳光下银光闪闪。几艘大型船只鸣笛划过,留下一道被划开的水痕。
再向前行驶,便越发接近目的地了,原本城区化的建设也愈发接近近郊,别有一番风味。道路两旁成片成片的油菜花开得正惹火,金黄金黄地宣泄着春天;柳树刚刚冒了新芽,无数的青绿集聚在一起,竟不均匀,倒如蘸水的毛笔轻点几下晕染开的颜料,便不管不顾地肆意涂染,也不知这宣纸般的春天把绿意无处渲染,便成了如今的画作。
左拐跨过古朴破旧的小桥,便瞧见了一片盎然的绿,也不知哪家子的孩子兴奋地大嚷:“大草坪!”明明是麦田嘛,那一波波迎风生长的麦子正恣意享受临近正午的阳光。不过倒也贴切的很,不正是一大块如草坪般的地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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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右转入乡间小道,田埂上星星点点的蓝立刻吸引了我的注意,就像久逢的故人,婆婆纳如满天的星光照亮了满地的衰败。不深的池塘,闲置了几把枯黄的芦苇,茸絮的芦花被拨动了一下又一下。在狭窄不平的小路上疾驰,已分不清什么,“咕咕”布谷鸟叫着,也听不清到底是否唤人布谷,“嘎嘎”家鹅嚷着,也不知它是否向往碧蓝的天空,只知道枝头缀满了满盈盈的粉红、粉白,等夏令收获,只明白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却仍继续生长。
叫孩童唤作蝴蝶的白蛾子在菜花中翻飞,没有古人特有的意境,看门犬嗷嗷地嚎叫,惊扰了一池春水,农家人相逢问好,直赶着买上一窝雏鸡、雏鸭什的,为初春赶个好日子。
正午的太阳升上了正空中,鸟儿仍在吃力的叫着,犬儿趴在水泥地上睡酣了,家门后的竹林沙沙作响。万物都在生长着,农地里的芫荽、莴苣、芹菜,紫红的蚕豆花,白色的荠菜花。
长吧、长吧,开吧、开吧,春天说,正值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