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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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的清晨,是湿润的,是柔软的,空气格外清爽。这远离一切喧闹嘈杂的地方独有的,夹带着泥土、花草芬芳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散,竟氤氲起一层薄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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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去田野,可以找到不少好东西噢!”邻居家小女孩调皮的声音倏地蹦进我的脑海。我的脚步不由地向田边挪动。慢慢走着瞧吧。
游在田间,试图寻找曾经被剪下挂在草叶上的欢笑,却一无所获,想要重新捉回那只曾被逗弄过的蚂蚱,却不见其踪影。只是越往深处,草越密、越高,那带有丝丝冰凉的触感,似有什么沾湿了我的衣角。我不由停下了脚步。是露!又见此景,真好。春风凉凉漫步于田间,太阳还没透出云层,只有让人捉摸不透行迹的风匆匆而过,将草叶抖得沙沙作响,那露珠便迸跳开去,顺着叶脉滑落,或落入泥土。俯身细看,我已不再想用珍珠来比喻它,它虽没有珍珠珍贵,但比珍珠更圆润剔透,透过这一面面小镜子,似乎看到了一个澄澈透明的世界,没有喧嚣,没有杂尘,没有纷争,没有隔阂。
我在这空明的海洋里徜徉,只觉心神宁静,杂念顿消。至于珍珠,光鲜靓丽的外表下还包裹着一颗普通的沙砾,而露水则完全是水汽凝聚,相较之于珍珠更为纯洁、朴质,饱含着灵性。诗人常把珍珠比作海的眼泪,常常带着悲伤的色彩,那么晨露呢?头一次看见它,我便把它和珍珠联系在一起,觉得晨露该是大自然的眼泪吧。现在想来这种设想毫无依据,甚至可以说是可笑。露是泪,这话不错,但并非为悲伤之泪。每个人醒来后都会打哈欠伸懒腰吧,不受控制地,眼眶里会充满泪水,为你刷洗眼眶,让眼睛更加明亮,更好地迎接新的一天,自然也未尝不是如此呢?
再度凝视,露水也已消散在空气中。原来,又见晨露,所感与从前果真是迥然相异的,那么下次再见,又会如何呢?这样想着,不自觉地伸了伸胳膊,眼里也潮潮的了。是露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