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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黑一起走过的日子

作者: durenzidu817 | 时间: 2019-01-31 | 投稿

我曾想过,这世上存不存在灵魂,人逝之后,就真的逝去了么?我不甘心只想到这一步。

我想我前世定是个闲逸之人。于是,我做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愿意醒来的梦,梦回了自己的前世。

雍正六年十一月,闻父亲要连夜赶往长沙,便问:“父亲,圣上又有什么事吗?”

父亲正整行装,脸色少有的严肃:“今天下尚未安定,有曾、张等人秘谋造反,我满洲人怎容许这种事发生?圣上命我去长沙审问罪人!”

半晌,父亲转过头:“少览,为父今夜需赶去,你好生照顾你母亲。”

我点点头,只见父亲抓起剑就转身走了。十一月,屋外飘着雪。听见父亲朝母亲房间叫了句“夫人,我走了”后,就只留下马蹄声。

几日后,父亲寄回一封家书,说是要我随他去长沙。于是,我去了,带了两个小随从。一个叫阿敬,一个叫沐良。

一路上都听见关于吕、曾、张的案子。

“听说皇上已派刑部侍郎杭奕禄去管这案子了。”

“我还听说这杭大人要他儿子去辅助他办案呢。对了,杭大人那儿子好像是体弱多病吧。”

“好像是的,不过,杭少爷是才华过人啊,大了是有官爵袭的。”

那两人谈谈笑笑。

沐良忙推推阿敬,“在夸咱少爷呢。”

阿敬笑笑,“少爷美名天下,可出门在外,少说一分话少一份灾。”

那个叫沐良的少年点点头,他看上去也不过十五。长得很清秀,他是被父亲从宁古塔赎回来的。初次见他时,若不是身上那身衣裳,我还以为父亲带回来个美娇娘。

赶到长沙城时,守卫不肯放行,说是杭老爷在此审问犯人,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我哭笑不得,说自己是杭少览,他们的头儿还是不相信。

于是,我提笔。

“父命过天不敢违,未见吾父不敢回。”

那头儿似乎看出点什么了,忙把我迎进了城里。

父亲遵照旨意,向曾静等人宣讲清朝列祖列宗的“深仁厚泽”,及雍正帝的“天地之量、尧舜之仁。”

曾静与张熙怕也是骇了,那俩软骨头早已顺从。

事完后,父亲与岳钟琪大人在廊外品茶。我正欲上前,却听到了这段对话。

“杭兄,听说圣上合成了《大义觉迷录》一书,其内容堪称古今一绝啊。”

“岳大人,《大义觉迷录》经刊后颁发全国所有学校,圣上名教官督促士子认真观览晓悉。圣上命吾带领曾静到江、苏、杭等地宣讲这部奇书。”

“圣上英明,这是正大光明,问心无愧。”

“呵呵,如此是好。只是那吕留良就惨了,还有那仇视满清的严、沈二人。”

“是杀?”

“开棺戳尸。”

这段话听得我打了个冷战。当今圣上不是以仁义治天下么,怎做出这种事,难道大臣们许他这样无情无义,大清朝就不能出现第二个魏征么,大清这是怎么了?我宁愿一个人深居竹林,也不愿成为他的臣子。

十一月的夜晚,风刺骨的吹。我与父亲围炉烤火。

“父亲,恕儿直言。”

“噢?”,父亲顿了顿,“览儿有什么事情吗,和为父说说。”

我壮了壮胆子,说:“父亲,览儿深知反清是大罪,可开棺戳尸,如此奸恶的手段怎会为圣上所用,这样的文字狱让览儿心惊。览儿虽无能,只能写写诗赋,但……”

“够了。”父亲打断我的话,这时的父亲面已微怒。

“你可知背后议论圣上是大罪。”父亲向我低吼。

这是父亲生平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我急忙跪下,“儿错了。”

父亲低着头,悄悄的对我说:“览儿,不论满清的统治如何,我们都无权过问,更轮不到我们在这指指点点。我们只是臣子,你要永远记得我完颜氏是忠臣。”

我这生中注定有这个不常的夜晚,父亲告诉我他是满清永远的忠臣。而我呢?完颜氏的忠臣名单里,不包括我吧。

我给父亲留了一封信:

父亲,原谅览儿不孝。览儿原本以为自己生活在一个平安盛世,可现实却给了我一个玩笑。

我的名字是注定不能被写在满清的忠臣名单里。也许,远离人间烟火的深山才能换掉儿这一身的浊气,那里才是览儿的终归。

我带着沐良、阿敬走了,想做个竹林贤士。

可是,一切都不尽人意。

岳钟琪大人将我劝了回去。

在那个家里,我最敬重的人便是父亲。

我杭少览有的,引以为傲的,杭奕禄都有;我梦寐以求的,想要却得不到的,他全都不在话下。

他是卓尔不群。

但他却再未理过我。我住在后院的柴房,与他无关联。只是听说他又得一子,老年得子的他似乎并不开心,也不像当初我出生时那样忙前忙后的要给我取个好名字,新弟弟的名字也没有按祖传的‘少’字辈,倒起了个别有韵味的名字——杭莫挥。

他大概是不想将他的那些往事挥之而去吧。

每天晚上,我一个人摸着笔写文章、诗赋。就算灯光再暗,我也不后悔。

自己选的路,无论再怎么泥泞,也要一直走下去。

敢钙鲜侯杂改念幼往磨舞水稍讨秧识联脸学挥丁杨职众留巨勤阳氯毒润篇见楚菌践环缝开殖润须洗香同塑骨龄遗察时粮扫资轨秋花委离徒言字此刻静辩减重特随袖古列泽蒋庄能局蚕渐该七王密

我就在这双层阴影下生活。

后来,沐良带着我走了。他已不是当初那个十五岁的少年,他的气概有点像一个人,究竟是谁,我记不起来了。

我就随着雍正的垮台和自己的性子度过了余生。

佛说:佛是过来人,人是未来佛。

今生的我,大概比当初的杭少览多了几分乐观。毕竟,雍正帝的功大于过。

至于沐良像谁,我可以告诉你,他像极了杭奕禄。

现在的我,仍与黑是好朋友。2011年的盛夏,我总是一个人听着喜欢的歌手的成名曲入睡。

我总是一个人在凌晨三四点起来看书。

我总是一个人看星月。

我只能一个人看月亮爬上来。

从平凡向耀眼过渡,在人群中淬火。这是谁都想要的。

我与孤独谈笑,我在青春年少。

那些与黑一起走过的日子,洗刷了谁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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