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藏在生活里闪耀的珍珠
随时光悠悠,很多事情和人一并迷失在岁月里,很多记忆泛滥成空白,但也有很多个片段或瞬间,长久地、不动声色地留在了回忆里。
它们不一定都重要的无可比拟,它们中的很多都只是平凡的日子,和许多逝去的光阴一样,普通寻常,却会在某一刻让你觉得弥足珍贵。它们不惊不扰地存在,仿佛会使你觉得自己早已忘记,但当你回想起来,它们就能够牵动你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它们是时光留在记忆里的烙印。
清早的鸟啼是虔诚的,在梧桐树叶间扩散,穿过窗棂,跑进我的耳朵。记忆里小时候的我是喜欢早起的,不同于城市中的喧杂,奶奶家所在的小镇的早晨,是一天里最让我留恋的时光。有狗吠却见不到狗,没有川流不息的车辆,路边有摆摊的小贩卖各种讨人喜欢的玩意儿,我就在这时和姐姐出去买早饭。那时候没有地沟油的人心惶惶,路边煎鸡蛋的摊头是我最爱光顾的地方,没有之一。他们通常站在一辆形似推车的小车旁,身侧有一把巨大的遮伞,几乎所有的小贩都系着围裙,油迹不会让人觉得脏,补丁仿佛逢接着老去的时光。鸡蛋在碗岩边碰碎,倒到煎饼的台面上“刺啦刺啦”地响,一扬手一把葱花,熟练地刷上蘸酱。我喜欢在浓郁的香味里看他们煎饼,瓶瓶罐罐盐糖油勺,如同一场表演,质朴却又华丽到在后来的很多个早晨叫我怀念。
夏天的傍晚,我会陪奶奶出去散步。通常这个队伍中有姐姐,三个人在小巷弄堂间迂迂回回,谈笑风生。我在散步时从不记路,那些小巷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可爱亲切,况且只要跟着奶奶我总会回家。而夏天的雷雨是如此的让人猝不及防,刹那间来临的黑云和雨点,席卷大地。昏暗的雨幕里,我们有些仓皇地跑到一排塑料的遮雨篷下,但依旧有雨点被狂风吹过来,淋湿了大半个肩膀。躲雨的时间越来越长,雨却没有要减弱的意思,于是只好冒雨回家。我在参差不齐的屋檐下小心地走着,怕一不留神被高低不平的路面绊倒。很多屋子里在这时已经亮起了灯,一盏一盏,遥相响应。我忘了全身湿透回家的懊恼,那是我记忆中唯一一次淋雨走路的经历。那是一种独一无二的怀念,如同那场雨一般,像是沙场上的金戈铁马,荡气回肠。
每一个人的生活都被很多个片段拼接而成,那些片段细小而琐碎,但又是因为有了那些片段,才有了生活,才有了过去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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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对于生活而言,那些片段,都成了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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