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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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蒲扇的声音。
小时候,和外婆外公居住在一起。炎炎夏日里,总会就着草席,抱着薄被感受夜的寂静。听不见窗外的蛙声一片,闻不见树梢的桂花飘香,看不见天空的繁星点点。只能听到蒲扇不间断的“呼呼”声,只能闻到外婆沐浴后的淡淡艾草香,只能看见梦中的小狗和梦里的花草。
蒲扇并不漂亮也不昂贵,仅仅是用几根枯黄的小竹片编制而成。但它却包含着一丝浓浓的乡愁,那一抹淡得几乎闻不到的乡愁。
夜晚,挑灯夜读。坐在桌前,细细品味着每一道题目,外婆便会紧挨着我坐下,手执蒲扇,面带慈祥,不紧不慢地为我扇着风。灯光下,影子偷偷地模仿着我们,我依稀能够看到蒲扇的影子倒映在墙上悠然的模样。
外婆就这样扇着,一扇就是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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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伴着外婆躺着,外婆便会习惯性的拿出蒲扇摇着。摇啊,摇啊,摇,摇出了一首耳熟能详的民谣:“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糖一包,果一包,还有汤团和年糕”皎洁的月光轻柔的抚摸着纱窗,呼呼的风声越来越弱,越来越弱,渐渐地,渐渐地,掩埋在了月色当中。
长大后,便离开了蒲扇,离开了艾草香,离开了梦里的小狗和花草。强力的风扇代替了悠悠的竹香,机器的躁动代替了浓浓的乡愁。但我依旧记得那地那时那样的一首民谣。
外婆的香味弥漫在心间,梦里的小狗深存在脑中,蒲扇呼呼的风声萦绕在耳畔。哦,还有那首只属于我,只属于外婆,只属于蒲扇,只属于梦里的小狗梦中的花草,只属于那个安详夜晚的民谣:
“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