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心底的那份清香
小时候住在乡下,我最爱喝你为我做的藕羹,我总是端着那个微微发白的陶瓷小碗,坐在小院的葡萄藤下,一边听你讲故事,一边品着香气四溢的藕羹。
珍珠似的莲子漂在晶莹剔透的藕羹中,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诱人。喝一口,淡淡的幽香中透着莲子的清苦,麻醉着我的味蕾,一路向下,久久不会散去。大约有三年,一千个日日夜夜,这种清香始终陪伴着我。我长大了,可以帮你打扫屋子,又或者修剪修剪葡萄藤的枝叶。而这香气,虽染白了你的头发,却始终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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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回到乡下看你,你早就为我备好了藕羹。喝了一口,却尝不到一丝甜味。你老了,竟忘了放糖。我本想将碗放下,但看到你期待的目光和白得耀眼的满头银发,我一口气喝完了整碗藕羹。你笑了,脸上的皱纹也更加深邃,浑浊的眸子中闪出喜悦的光。奇怪的是极苦的藕羹却弥漫了一丝香甜,甜中带苦,仿佛那些年的清香一直在我身边。那些葡萄藤下的日日夜夜,萦绕在耳边的你为我讲的故事。
墙上被我画满了的挂历依然还在,窗外被我修剪过的葡萄藤也格外茂盛,被时光磨得发白的小陶瓷碗依然放在葡萄藤下的木桌上。一切都似乎和以前一样,却又不一样。你本想先哄我睡觉,自己却先睡着了。一根根银丝在风中微微颤抖着,脸上的皱纹如同干枯的花朵向上伸展,岁月在你脸上留下了无情的痕迹,而我在你的眼中却还是个那个小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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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姥姥,我已经长大了。你为我做的藕羹伴我走过了那么多个春夏秋冬,现在也让我为你煮一碗藕羹,以报答你对我的养育之恩。
藕羹的清香,再一次散发出来,这种带着爱的清香将封存在我的心底,无论时光怎样流逝,这种香气将永远萦绕在我的心间,永远永远不会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