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和天才的差别
某日,我与上帝偶遇。
我向他道出多年来一直苦苦思索的问题:“我为什么不能创造出世界上没有的东西?我与天才有什么差别?”
上帝点头微微一笑,带我进入了三幅画面。
(一)
教堂正在做礼拜,赞美上帝的奇妙的音乐令虔诚的教徒们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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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这些人中却有一个不专心的人,此刻他正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赞美诗,他充耳不闻,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在教堂,在做礼拜。
那盏原本有三根绳索吊着灯,由于一根绳索的断落而摇摆不定,越摇越慢。
那人异常专注地观察着这盏渐渐慢下来的灯,直到它完全停止不动。
他的血液沸腾了!他惊喜地发现尽管灯愈俞摇愈慢,可是每完成一次左右摆动的时间居然是一样。为了确认自己的发现,在此之后的几个月中他又做了无数次的实验,终于得到了“在一定的条件下,单摆振动周期与振幅无关”的“单摆等时”定律。
他,就是伟大的物理学家伽俐略。
(二)
他的盲镜滑稽地斜挎在鼻梁上,似两个黑洞。
他被妻子用一根细竹竿牵着,神色苍凉而傲慢地走在无锡的大街上,身上背满了各种乐器。他能听见黑暗中一部分嘈杂的欲念在慢慢离身体而去,代之以手指间滑出的一段和弦。哦,这个出身卑微的私生子,这个诵读过《道德经》且深谙似精神致魂魄的道士,他有中年时因双目失明而徒然长出的一对更加敏锐的耳朵,还有一颗富于东方世界特有的宽广敦厚的背悯之心,所以他把古老乡村、民间乡里的听觉化作了近代中国历史上最美丽凄凉和一唱三叹的音乐旋律——《二泉映月》
他,就是盲人阿炳。
(三)
窗外是纷飞的大雪,此刻,白色统治着整个世界。
可他依旧是青布单衣,贮足窗前。他的身体被寒冷包围着,瑟瑟发抖,可他的心却炽热如火,他颤抖着在《石头记》中挥笔提下“因空见色,由色生情,传情人色,即色悟空”这几个字的佛家语式。在中国古老文化上,情是视为可怕的意念欲望,而他却大声宣布:“人之所以为人,就在于有情,情是最纯正、博大、圣洁的”。他所刻画的宝玉,正是这样一个用情于众生万物的“情圣”的化身。
他,就是文学巨匠曹雪芹。
画面慢慢关闭。
上帝柔声问我:“现在你找到答案了吗?”
我略加思索,点头答道:“伽俐略之所以有那样伟大的发明与创造,是因为他对生活的留心,对科学的挚爱与其持之以恒的毅力;阿炳的创造与一双关怀世道、人心的眼睛息息相关,与心灵内视和俯听的质量息息相关,;而曹雪芹,那样一位具有远见卓识和胆识又敢于突破和创新的思想者,成为“情教”的开创者又是理所当然的了。他们所具有的,恰恰是我们所缺少的,这便是我作为常人与天才的差别吧。”
上帝点头,欣然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