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只属于我和爷爷的记忆
语文课上,轻轻读着这句话,不觉书页已被湿了一大片。 “爷爷,我要你!”
“爷爷,我要你!”此时,我正一遍遍地轻声呼唤您。然而,您再也听不到了。
我的爷爷是个怎样的人,我真说不上来。自我记事起,爷爷就一直躺在床上。爷爷后来大小便也失禁了,我就更不愿靠近他。只记得爷爷流着口水一遍遍地叫:“孩子,到爷爷这儿来!”爷爷没陪我玩过,也没坐在我身边,听我大声背过唐诗。似乎他就只会做一件事――那就是一遍遍地唤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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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不愿谈及我的爷爷。特别是有一次,我亲眼看到他大声责骂正在给他换洗尿便单的奶奶,我就再也不愿靠近他。我有一个世上最脏、待人最苛刻的爷爷。
远走求学后,也就有足够的理由不回老家看望他。离家十年了,不知他是否见过我六回。前年春节里,爷爷病危,我硬着头皮推开那扇门。
家人都受不了他那莫名其妙的神经质般的号哭和那难闻的气味,只得将他安排在下院的一间下房里。这里似乎让人忘却了昼夜更替。里屋的窗子被封死了,屋里的灯整天亮着,一份空空的畏寂感从背脊骨穿进来。
“爷爷,给你个梨,我刚热的。”他伸过一只瘦削的手,颤颤巍巍地把那只刚从暖气片上拿下来的梨送到嘴边。他手腕上还戴着我送他的护身手链。寒暄之后,我关上门,出去了。夜里,奶奶说笑似的对大家说,刚刚爷爷问她进去给他送水果的孩子是谁,他似乎从来没见过。大家都笑得前仰后合,只有我悄悄地走到一边。是啊,也许在他的记忆里,唯一的孙女还只是个只会玩洋娃娃的小女孩。
离开老家后,奶奶打来电话说昨晚爷爷哭了一夜。问他怎么了,他只是不停地念叨我的名字。妈妈说他想孙女儿了。
五月的一天早晨,爸爸从老家打来电话,“爷爷离世了。”……我和妈妈都停下碗筷,愣住了。
我的爷爷离世了?他走了吗?我不是一直不愿靠近他吗?为什么我就好象被人抽去了筋骨一样空落、悲伤呢?我的心像浸过盐水一样疼呢?
爷爷戴着我送他的手链下葬了,带着深深的遗憾远去了。他满腹的爱孙之情被遗忘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爷爷走后,我才真正学会两个字――珍惜。我拾起儿时对爷爷仅有的一点回忆,细细品尝其中的味道。而今,我会珍惜在爷爷坟前跪拜的每一分钟,轻轻说声:爷爷,我要你!”品读只属于我和爷爷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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