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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一样地继续着，先生曾经对我说，这就是生活，只要麻木了，你就习惯了。我说我正在煎熬着，是佛是魔，我毫不知晓。在寒风中一路爬行并向苍天祷告，给我一天，我要遇佛杀佛，遇祖杀祖。

我皈依我佛却不信佛。我不虔诚，对于生活。被佛祖的慈悲压得喘不过气来。我只能大口大口地吸入混浊，然后形容枯槁，之后便不朽。

跪在这地上，仰天捶胸呼嚎。手指西天，捧喝如来：孙子，如实道来。

孽种。脚下便是西天。

眼前乌云排涌。不一会儿，我心下起滂沱大雨。

二

推窗迎来一缕月光。挑灯夜读。

书本华跃入眼帘：生产即苦难。

庄子曾悬想水中悠游的鱼之乐，遭到不解风情的惠施有力的诘难：“子菲鱼，安知鱼之乐。”

我愤怒地瞪着平静的湖水。参不透这现实的启示。在绵中我一晃就是三年。无所作为地蠕动着。红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疯草在脚下细数春秋。记不清是哪个狗娘养的预言我的三年可以改变一切。我不找人生的纹路，但人生便是宿命。上帝在哪？谁知道？我不知道。

三年。我把愤怒弄丢了。青春被时间顺手牵羊。三年。我学会了细脚伶仃地抒情。读懂了花开花落。叹息着逝者如斯。

我说春天也有落叶，你见过吗？扬了扬眉，眨了眨眼，想起有一位哲人说春天的落叶才是最可怕的。破碎的岁月里，我不愿意像落叶一样任意被外力摆布，永远沉溺于迷茫之中。但落叶是无能为力的，你听说“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可你不懂落叶只是不愿死去的灵魂。枝头的飘零不是舞动的轻灵。不是柔情，那是临死的挣扎，血染残阳下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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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铁生说死亡是一个必将到来的节日。什么时候我说过：“子非余，安知余之哀。”

生存吧，苦难吧。听之任之。

站起身子，挺直腰。原来这个季节阳光如此妩媚。

只是群山环绕。我便是天我便是地，空谷的回音足以让湖不停地颤抖。

……挣……扎…………

我。不。愿。死。去。死去。

三

老子曰：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

四大中我找不到自己，于是有人说你小子是很渺小的。我点头表示承认。我无为，于是我无道。我不知道谁

是我的王我是谁的王所以我不大。

卡夫卡给我的解释是生活在真实中。

心想也是，我只是蠕动在社会大肠里的一节大便。

很残酷，先生不再对我的作文评及格以上的分数。上一次绵路颁奖会时王珂在台下对我说她有一位朋友很喜欢我的文字但他说我的文字太过于自我最好不要在高考写成这样。记得当时我很高兴说终于找到一个不近视的人。

先生每次拿着我的作文还有一个足以让心流血的分数对我说：“我们是为了高考。你的文章总是太自我。思想太深奥会让人感到晦涩和空虚。为了高考想平庸努力吧，确保分数。”

我哭着对她说：“我不懂得写作文。”

小雅说一个伟大的作家即将诞生。

我说熬不过六月不见天才只会有一个死在娘胎里的胎盘。医院垃圾里的死婴。

但愿能祝福作家，让自己在九月过后懂得一些道理。例如平庸，天才，分数和一些猪。

四

生命中的许多东西是我们无法预知的。世界上恐怕也没有能未卜先知的人。

我只是凡夫俗子。我无法预知未来。但我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十分窘迫。曾经的豪情状语，让高三磨砺成为面目全非的尘埃。先生总是叮嘱我说我已没有任何骄傲的资本。只有虚心才能解救自己。

每当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一丁点信心勇往直前说高考就像赌博我豁出去了时就会有人拉住我然后搬出李耳同志的“勇于敢则杀”告示我勇斗者多半没有好下场。我扳着手指算出我永远属于多半中的一份子。渐渐地我就开始变得窝囊，越来越不堪重负。于是只能在通往希望的路上匍匐前进。

五

佛曰欲达彼岸。先入苦海。

就让日子这样吧。人生本来就如此。

在床头我贴着挥舞着拳头的阿拉法特的巨照。有空时我会静静地和他交谈，然后特有感慨地叹气。时间与空间相互交织灵性与世俗相互碰撞，理想与现实的距离遥远。对于生活，我选择无奈作为形容词。

阿拉法特，勇敢的斗士。英雄在困境中产生，烈士在苦笑中不朽。

我说让试卷来得更猛烈吧，让试卷吧我埋葬，让我在考试中永生。然后我以“天降大任”自勉。

苦海无涯。

毛主席教导我们：雄关漫道真如铁，如今迈步从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