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浸红豆,颗颗心上秋
“有时候,有时候,宁愿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听着王菲的《红豆》,突然想起了家乡的红豆和采红豆的她。
九月,红豆熟了,可外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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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妈妈把外婆不行了的消息告诉我时,我疯一样的赶到家里,可还是没能见到外婆的最后一面,看到外婆一张面带笑容的冰冷的脸,眼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虽然外婆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次我没有控制,我知道我也控制不住。凭任这不听话的泪水汹涌起来,在模糊的泪光中,我分明看到了那个爱笑的外婆和她手中的一捧红豆,分明看到了去年和外婆一起摘红豆的场景。
我邀外婆去摘红豆,我们踩着露珠,背着背篓去地采豆。深一脚浅一脚踩在地里,将手伸进绿叶丛里,把躲在叶子下含羞的红豆拧下来,又举手向后放进背篓,一颗又一颗,一个早晨我们就在与这些小调皮搏斗,外婆好像瘦了,嗯,的确瘦了不少。
红豆壳晒几日,便能轻易将外壳剥开,这能就能看到里面一颗颗红的似火的豆子了,香香的,小小的,这样的豆子就能煮熟食用了。
“幺儿,今天吃煮红豆好不好啊?”
“好啊!好久没吃过外婆煮的红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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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一钵红豆倒进盆里,倒入过半的水,将手伸进底部将红豆舀起,又放下,又舀起,又放下,一遍又一遍,她像抚摸着一个个稚嫩孩子脸庞,将豆子轻轻揉搓。一遍又一遍,最后再将水倒去。放在锅里煮,大约十至二十分钟,红豆煮熟了,香气从锅沿溢出,隔好久都能闻见,最装碗盛盘再淋上白糖就大功告成了。这时候点习惯记一边赞扬外婆一边大口吃着,还不忘提醒她明年还一起去摘红豆。
可是没有明年了,不知过了多久,外婆病了,一病就再也没起来。听妈妈说,外婆得了癌症,可能活不久了。
最后一次见到外婆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她的眼睛涣散着,仿佛几个世纪没好好睡过了,眼睛凹下去很深,瘦得不堪,皮肤已没有先前那样光滑,她已完全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外婆。但唯一不变的是她的笑容,她总是乐乐呵呵的。
她一看到我,眼睛马上抛出光来,她精神了不少,我坐在她床边,她握住了我的手,手腕上布满了针孔留下的痕迹,让我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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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儿,外婆可能不会看到你结婚生子了,你要听妈妈的话,好好读书啊!”
“嗯嗯,不会的,外婆命大。活到九十完全没问题,外婆还说要和我一起摘红豆的呢!”
后来,外婆还是走了,我再次煮上了红豆,有外婆味道的红豆,苦苦的,涩涩的。
我看着这一颗颗如血似泪的红豆,仿佛看见了她——我的外婆,忙碌地在红豆枝丛里,深一脚浅一脚,微笑着,将一颗颗熟透的红豆,轻轻放进背篓。
相思浸红豆,颗颗心上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