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键黑键
有些事愈是想要忘记,愈是铭记于心。而不经意地,时间洗涤了记忆,就把它如此轻松地抹去了,来不及挽回。——题记
曾经很固执地扬起头与父母商量,过了十级以后就不学钢琴了。也很厌恶单一的白键黑键,以为是它们锁住了我的快乐。无奈,黄晕的光伴着硬生的琴声爬出窗户,寂寞孤单像藤萝一般疯狂生长。我学琴从不奢望当一个大名鼎鼎的钢琴家,因此觉得这只是一场游戏,枯燥的游戏。我很奇怪克拉莫怎么会写出这样复杂的练习曲,也总不喜欢“孩子们的哈农”。我敬佩莫扎特和贝多芬,他们都是狂野的家伙。他们的白键黑键因此发了光,而我的白键黑键只因为不勤奋的主人而沦落一生吧。我突然放声大笑,半晌,又有了想哭的冲动……
命运之神待我不薄。如愿以偿,我拿到了十级的证书。终于告别了这可恶的东西!我重重地放下琴盖,很用心地盖上布,前所未有的释然。或许它明白的,将会遇见千日的尘封……之后,我又迷上了吉他,又从吉他到古典,接着是重金属。
国庆回家,我心血来潮地打开了琴盖。白键,白净的身体已染上点点灰尘,从前象牙色的漆脱落了一些;黑键,乌黑的面庞亦显得不很完美,却依然庄重。我坐下来,猛然发现自己又长高了许多——坐在琴凳上,脚终于可以碰着地了。但,在它高大的身躯前,我永远是个琴童,那个5岁、6岁、7岁……的琴童,长不大的琴童。仅此而已。
坐正,竟显别扭了。我试着弹一曲练习曲。曲终,觉得很生疏。手不是自己的了,虽然琴谱早已经印在了脑中,只是弹不出悦耳的旋律。在它“not for jazz”的身躯上再来一首流行的,却更令人摇头不止。心中泛起一丝酸楚,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寒噤……自己从来没想到过的。
我忽然很希望弹上一小时、二小时、三小时、一天、二天……不舍昼夜,疯狂地弹,忘我地弹,却再也没有机会了。我闭眼,不忍再注视这场突然的“灾难”。
昏暗的灯光探入窗,照亮了我的心房……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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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明白,只有它才是我艺术生活中最终的归宿,永远。那是至爱的白键黑键。
一滴盼望已久的泪落在尘中,绽开一朵素丽的花。很美。
我深呼吸,抬手。手指间缠绕着清风,驱散了乌云。然而很快响起了奏鸣曲,伴着白键黑键,我陶醉在贝多芬的梦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