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聋人
那片小竹林沉睡着,无人问津,不曾记得谁走过留下的脚印,只是散漫的随风飘荡,谁也不知道下一个陨落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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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聋人。在我的记忆力,他似乎没有与别人与众不同的地方,可每当别人和他讲话,他总是指着耳朵并摇摇头。不知道什么原因,连和别人用语言沟通都成问题。所以,村上的孩子,包括我在内,总是在放学放假的时候,蹲在小树林里,用好奇、疑惑的眼光看着他。有几个稍大些的孩子用树枝比划着试着去了解他。他貌似是懂文字的,他很高兴的接过树枝,在墙上比划着。
他很热情。小竹林的前面,种了几棵橘子树。以前,我和伙伴们总爱去爬树,倒不是淘气,关键是满树的橘子,总让我们想尝尝味道。不过,我们几个总是偷摸着去采的。生怕被他瞧见,又是一顿“指手画脚”。偶然一次,被他发现了。我们急急忙忙就把橘子扔进了竹林,假装是路过那的。他很聪明,知道我们面色不对,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哪有心思管这些,急急忙忙就跑回家了。过几天后,他送来一堆橘子,说:“以后想吃橘子尽管摘好了,反正那么多。”我心里顿时百感交集。
他是一名军人。其实,对于军人我知之甚少,但我从不质疑他是一名军人。倒不是他有着军人证,也不是因为他的耳朵是被炸弹炸鸣的,而是他身上所有的气质,举止,都足够证明了。他有一辆非常老的自行车,像70、80年代骑得自行车,现在什么交通工具都屡见不鲜了,唯有他热衷于古老的东西。最令我敬佩的是,他是一位非常善良的军人。他的家庭背景不是很好,女儿离异,带着孩子去苏州独自生活了。他的妻子也为了照顾他们母女俩,也走了。所以,他也是一位空巢老人。村子里经常有流浪狗,流浪猫什么的,他在路上看到他们后,就把他们带回家。他没有固定的经济来源,全靠政府的补贴过生活,但对于这些小动物却尤为用心。每次,只要他骑辆自行车出去,就能看见几只狗像士兵一样跟在后面跑。现在呢,它们早已不知所踪。
他的离别也在小竹林里,听爷爷说,他是从树上摔下来的。这一摔,我在也没见过他。
小竹林还在摇摆,是一种心疼吗?它们的将来又是怎样?没有他,这成片的竹林该怎么办?他的妻子回来了,继承了他的衣钵。我知道,它们将一辈一辈传承下去。
他,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