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的向日葵
篱笆墙上,攀藤缠绕的牵牛花开了,一朵朵五颜六色吹起小喇叭。架条上如少女有些羞涩垂下的淡紫、莹绿、浅黄的豆角,散发着豇豆的花香,开着满篱的韵致。墙周围鹤立鸡群的向日葵,浅黄色的花盘,滚动着晶莹剔透露珠,闪着盈光,蝶儿飞去,蜂儿舞来……
农家院里的小菜园里洒满了阳光,一片闲逸,一片温馨,一片浪漫。
在农村里,房子前后左右都有一块空地,房子盖好以后,除了房屋左边或右边盖个厢房放一些杂物外,再有就是垒个鸡架和猪圈等家禽的饲养场地。剩余的地方都用土墙或者樟子围起来,里面就成了小菜园子。小菜园一般种一些黄瓜、茄子、豆角、西红柿、韭菜等时令蔬菜,也有按自己喜欢的种一些其他植物,唯有特点的是菜园子的四周,无一例外地种的都是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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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农村人管向日葵不叫学名,都叫“毛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我至今也没有弄明白。有人说,黑龙江这地方苏联的“老毛子”多,老毛子都喜欢嗑向日葵的籽,大家就管向日葵叫毛嗑,是与非,没有人考证,反正谁都懂,叫学名反而有些不习惯,还挺别扭的。后来,上了学,才知道向日葵,又叫朝阳花,因其花常朝着太阳而得名,是很出名的花,还是是俄罗斯的国花。
向日葵种在小菜园子的周围是有一定科学道理的。向日葵主茎高,有的可达三米,它长高后,花盘很圆很大,叶片也特别阔,沿菜园子四周种几排,能把整个菜园子遮挡得严严实实,从外面基本看不到园子里种的是什么,有屏风的作用。同时,还可以起到档风墙的作用,保护其它怕经不起风吹的植物。同时,向日葵成熟后,瓜籽是妇女和小孩子们最爱嗑的食物,也是逢年过节及平时招待客人佳品。
我对向日葵的热爱,是受那个年代的歌曲影响。很小的时候,有一首歌,叫做《社员都是向阳花》,其中有几句歌词是这样的:“公社是个红太阳,社员都是向阳花。花儿朝阳开,花朵磨盘大,不管风吹和雨打,我们永远不离开她……”。这个向阳花就是向日葵。父母经常指着小园里的向日葵对我说,共产党和毛主席就是太阳,我们就是那向日葵,心要永远向着它,人民公社也是太阳,有了人民公社,老百姓的日子会越过越好。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向日葵在感情也日渐加深。
喜欢向日葵的花朵,葵花初绽时,一般拳头大小,中间圆圆的一个小花盘,花盘周边是一圈像太阳一样金黄的花叶,扁长椭圆形,镶一圈美丽的花边。整个看上去就是一个小太阳。早晨,葵花张开笑脸,第一个迎接冉冉升起的太阳;中午,烈日当空,葵花依然是扬起那金色的脸庞追随着太阳;傍晚,太阳徐徐落山了,向日葵又面向西方,恋恋不舍地和太阳告别。随着葵花越开越大,中间的圆盘越来越饱满,周边的花边越来越呈现出金子一般的金黄,花蕊下面开始结出葵花籽,大的花盘有小脸盆一样大小,小的也有一张葱花油饼那么大,这时的向日葵已经盛满了孩子们的希望,就等那金秋时节来临,抱着花盘啃瓜子了。
喜欢向日葵果实,向日葵成熟后,如小脸盆一样大小的花盘,沉甸甸的,像害羞的少女垂着头,一点也不张扬。当弹落花盘上的褐黄色早已蔫萎的花蕊,一圈圈葵花籽整整齐齐亲密无间地拥在一起,孩子们把茎干扳弯,抱在胸前一粒粒剥下新鲜的葵花籽,送到嘴里,那份清香久久萦绕,满足和幸福的脸蛋如向日葵的花盘,圆满、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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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向日葵对爱和光明的执着追求,向日葵的花蕊,胜比梅之高洁,兰之清幽,菊之素雅,莲之纯洁。它最打动人是她对太阳的执着追随,就像一个初恋的少女,目光永远追逐着她热恋的白马王子。每时每刻,每分每秒,从来舍不得收回痴情的目光。世界上有好多花朵也都是向阳开放的,可是像葵花这样不舍分秒,默默相随,从日出东方到日薄西山,紧紧和光明与温暖相依偎的花还真不多见。难怪大师梵高如此偏爱向日葵,浓墨重彩,辉煌绚烂地张扬着它。
喜欢向日葵的品质,它不择土壤的贫瘠,不讲水肥的多少,只要撒进土壤,就会站立成一种蓬勃向上的姿态;它从不抱怨和嫉恨,也不喧嚣和张扬,始终向着太阳微笑,高高昂起的花盘和向外舒展的叶片,就算是在破败间凋谢,也逬发出潦倒的艳丽,无声地记述着太阳的辉煌。在金色的秋天里,她没有香山红叶那样耀眼美丽,也没有开怀玉米那样楚楚动人,她坦率、真诚、坚持、昂然,用自己宝贵的生命,旺盛的热情,倾注着对太阳无限的忠诚和对阳光执着的追求,她带着太阳的热度,傲然地活在这个季节里,不卑不亢,不折不挠,象战士履行保卫国家职责一样,默默地生根、开花、结果,然后,脱下金黄色的外衣,以饱满的成熟,低头与大地共绘秋图。把生命的永恒,苦涩的汗水,连同故乡的秋色深邃地凝固在曾经擦胭抹粉的大脸盘上,以一种最朴素的表达,给季节以真实的支撑。
喜欢向日葵,更因为她像我们的人民,我们的人民懂得感恩,不屈不饶,甘于奉献,永远向着光明。
“长江滚滚向东方,葵花朵朵向太阳,伟大光荣的共产党,给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和力量……”这是在六、七十年耳熟能详的一首歌,它鼓舞着中国人民,自力更生,建设祖国。我们的人民就像那向阳葵花一样,心向共产党,为国家贡献青春和力量,无怨无悔甘愿奉献。才有了原子弹爆炸,氢弹升空,人造卫星唱着《东方红》……
前几天,去一个城镇参加《八卦街》文学刊物创刊15周年纪念会。中午吃饭之前,镇领导陪我们逛食堂前面的小菜园子。菜园子里种植着黄瓜,豆角,倭瓜,小葱,茄子,辣椒等蔬菜,菜园子的周围仍然种植了一排的向日葵。中午时分,花开正艳。镇领导告诉我们:这个小菜园子过去一直荒废着,去年,职工们把它开垦起来,种上了蔬菜,产的蔬菜够食堂用的了,没有用化肥,没有喷增长剂,来这里下基层领导和客人都在食堂吃饭,不用去饭店,老百姓和干部们都非常满意。
我们在食堂吃了一顿特别舒服,特别饱的饭菜。
“更无柳絮因风起,惟有葵花向日倾”。在归途上车之前,我特意邀好友等人在那向日葵前拍照了一张合影。
那一朵朵的向日葵在微笑,我们也在微笑,微笑着迎着那太阳,凝视中,我好像看见那火红太阳光芒中,闪烁出斧头和镰刀,鲜红鲜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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